“第一,我不叫喂……不过伏长老怎么了?”
虽然说了没用,但谢渊还是坚持对着谢灵韵说道。
然而听到谢灵韵的话语,谢渊不禁有些好奇,同时隐有惭愧。
因为心情终究有些失落,走得也有些着急,谢渊没有去谢氏武库和谢伏当面请辞。
现在想来,对这个一直对自己尽心尽力教导武学的长辈,谢渊有些过意不去。
谢灵韵打量了一下这个简陋的小院,有些新奇,但也有些嫌弃。她没有先回答,而是问道:
“你现在就住这里呀?”
“眠松卧雪,何其乐也?这小院和我在小石村的家差不离。”
谢渊微微笑道。
柴垛放在院里熟悉的位置,木屋同样如此。整座小院的布局和记忆深刻的那院落差不多,不过终究还是新些、大些。
昨夜北山村也落了一场雪,被松林半包围着的小院成了雪国。
若不是谢灵韵突如其来,大声嚷嚷,谢渊于雪中劈柴,听着积雪压断松枝,正于自然天地有所悟。
“是么?”
谢灵韵一听,更是好奇,睁大着眼睛四处看,仿佛要把每一处细节记住。
不过院落不大,不至于看这么久。
谢渊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问话,便见旁边那屋里慕朝云走出来,朝着谢灵韵微微点头:
“灵韵妹妹来了。”
谢灵韵眼睛唰的盯过去,上下打量,然后目光在两个屋子间来回逡巡,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还是各住各的嘛。”
原来她是在找慕朝云的位置。
谢渊哭笑不得,拿起木柴就想敲敲她的头,举到一半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软树枝。
啪。
谢灵韵捂着脑袋,怒目而视。
“东想西想的,小人书看多了。你还没说伏长老怎的了?”
谢渊哼道。
“看不看多了你们还不是要那个,早晚的事……”
谢灵韵不无酸意的说道,听得谢渊想入非非,而慕朝云则微微脸红。
然后她整了整容色,似乎还有些吃惊:
“你不知道,伏长老三十年来,第一次下了谢氏武库!”
“什么?”
听到这话,谢渊也惊讶了。
这可是大新闻。
镇武长老轻易不会离开武库塔楼,要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必有实力相当的族内宗师、多是族长替守。
但谢伏本身是个大武痴,为人又兢兢业业、极为负责。从三十年前领此职、入塔楼之后,他如苦行僧一般从未离开。便是家人思念,都是定期入武库看他。
如此镇武长老,夙来为家族上下敬重,而他也好似要终老武库一般,从没要离开的意思。
虽然谢渊和他相处多了,知其自得其乐,但还是感觉佩服。
结果这位仿佛和武库合为一体的长辈,竟然下楼了?
是为了自己吗?
谢渊神情有些复杂,听谢灵韵继续讲道:
“伏长老跑到你屋里没找到你人,知道你真的离开,大发雷霆。听有人说,他当时甚至想亲自离开族地找你,但终究不放心武库,毕竟族内没有能替他的人了。
“然后,他回了武库,直接把所有长老叫到武库下面,整齐排着。
“是所有长老!包括谢闻谢志和谢秉。
“他就在武库里面,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训话。他说这些长老都鼠目寸光,完全是耽误家族,把那些长老们训得像武院的学子一样,吼声都要传遍半个族地了!
“这事最可乐的就是那些龙武院的学生,看着首座站在那里老实挨训,他们别提有多兴奋……”
谢灵韵绘声绘色的讲着,似乎她也有些幸灾乐祸,或者说义愤填膺,小脸都激动地红扑扑的。
谢渊听得有些感慨,谢伏算是谢氏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了,对他的关照也没有话说。
这像是谢伏会做出来的事情。
谢伏的地位极高,无论是职位还是自身实力,都是家族里数一数二的。特别是谢奕沉睡,他现在就是谢氏的第一强者。
再加上坐镇武库三十年,这三十年来谢氏出的宗师高手,全都上过武库请教过他,不止一次。
家族中高层多出自龙武院,而家族的宗师们,无不算谢伏的半个徒弟。其中最突出的两个,便是谢玄和谢奕了。
如此威望,自然可以把长老们都叫到一起骂一顿。
只是,大概也只能骂一顿了事吧。
谢渊心里如同明镜。
谢灵韵接着讲:
“……伏长老要求他们把你请回去,虽然有人拿你的身份说事,但还是被骂了回去。长老们暂且应下,但是……”
她左看右看,问道:
“这两天没人来找你吗?”
谢渊摇了摇头:
“不可能会有的。”
镇武长老地位虽高,但按族规不可插手族内的事务、争端,只管武库,不偏不倚。
谢伏就算发了飙,却也不能直接下命令,最多表达态度。
而好不容易将他赶下来,现在伏长老又相当于破例直接支持他,那些狼子野心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