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停下之时,缓缓抬手捏着胡子:“圣公是说他们有火器?还说需用船运兵甲至余姚?”
“听白延寿、杜微等人所言,却是如此。”
“那当不是宋国内的人物。”这永乐朝左丞相紧皱眉头:“赵宋朝廷再不堪,对火器等物防备严于甲胄,更是轻易不可得,战场之上冲阵而入,救人于水火,江湖骗子……”
摇摇头:“断不可能。”,说着站起身,走动两步,嘴里面自语:“有船、有甲、有火器弓弩,想要粮食、生药、茶、绢……”
脚步停下来,转过身子:“是了,这伙人当是北面新起的齐国。”
“齐国?!吕布!”方腊眼睛瞪大,猛的起身,恍然道:“不错,应是他们……”
背着手快速在屋子中走了两步,有了答案,脑海中的疑惑自能以果导因:“听闻之前梁山与赵宋打时就有火器,渡海北击辽东立国,手中定然握着不少辽人的兵甲,北方苦寒之地,粮食产量少于这东南,他等也是苦于粮草短缺。
不错,是他们,也只有他们。”
在娄敏中身旁停下,一拍他胳膊,脸上满是兴奋:“呵呵呵,果然还是左丞思路清晰,一下就将这伙人来历揭开。”转过身,双手一叉腰,仰天长笑一声:“这群山魈水鬼成精的家伙,还想来蒙骗我,却不是被抓到痛脚显形了?今次倒要看看你们可有什么能说的!”
“这……”娄敏中有些疑惑的看着方腊,琢磨一下:“圣公可是与齐国有龃龉?”
方腊转过身,点点头:“未起事前,在长江边有过一次冲突,死了几个心腹兄弟,哼,这么多年我一直记着,只等能再次遇上算算旧账。”
“恁地说……”娄敏中盯着他,神情不能苟同:“这兵甲恁就不要了?”
“呃……”
嗓子里发出一声响,方腊笑容一滞,适才激动,光想起江州旧恨,却是将自己处境给忘了,此时哪里是能同人置气翻账本儿的时候?
心中暗骂一声:“哪能不要,我的意思是,死去的人都是我的兄弟,是能成为咱们助力的人,这事儿……”,咬咬牙,红润的嘴唇随着最后一个字向外突起:“得加钱。”
“圣公英明。”
娄敏中这才点点头,一摸胡须:“既然有过这等事情……那交给臣去商谈吧,正好趁机多弄来一些装备我军。”
方腊想起李助笑面虎模样,连忙点头,口中提醒着:“左丞相帮我军多要些甲胄过来,不,最好能要来他们的火器,之前我被气着,忘记提这事了。”
娄敏中自然是答应,又同着方腊确定了他心中的底价,这才施施然走出门去找李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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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日对方腊而言,定然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他坐等娄敏中之时,军情如雪片一般飞进他房中,摆上桌面。
紧张的气氛在杭州城中蔓延。
仲春壬子,方杰、王寅、司行方接连攻克宣州宁国、旌德,剑指江宁府,西路军统率刘镇、杨可世带兵进入宣州。
方杰迎战之下,连败数阵,刚得的二县又被夺了回去,方杰胳膊上中了刘镇麾下将领曲端一箭,王寅、司行方却是差点被杨可世、赵明领着环庆兵围杀当场。
二人身披数创,王寅马快,救下司行方,拼死带着数千残兵突围,短时间内失了继续作战的能力,被方杰下令送回睦州,又派人去杭州,催着方腊这位叔父派援兵过去。
一时间弄的这位永乐皇帝焦头烂额,没工夫继续与李助虚与委蛇,全权委托娄敏中去谈,一面调兵遣将令自己族叔方垕为帅、侍郎高玉参赞军机,并张威、徐方、昌盛、甄诚四名军中悍将,领兵三万驰援歙州。
然而大军刚刚出发,北面秀州王禀领兵南下,连破崇德、长安两镇,临平守将郭世广一连派了十八骑南下向朝中求援,惊的永乐朝中众人一个个急忙聚集方腊房中,高声叫着要方腊出兵。
也就是这时,两艘海船停在了钱塘江的入海口,张顺派人走到杭州城下。
“劳驾,我等找寻在贵军做客的李先生三人,这是送贵军甲胄的样品。”
马麟指着四个水手抬着的木箱如是说。
不久,得到消息的方七佛带着高可立、张近仁、赵毅三将匆匆下来城楼,先是疑惑的打量一番这五个人,随即开口:“可否先打开让我看看?”
马麟看看方七佛,一挥手示意后面水手打开箱子,一面拱拱手:“未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李先生在杭州城可好?”
方七佛见木箱打开,里面一领皮甲,一把手弩并三支弩矢,眼睛当下一亮,先是客气回礼告知姓名,这才走去箱子旁,拿起弩机翻来覆去的看看,又上弦对着地面扣动悬刀。
砰——
入土的响声传来,弩矢尽没,示意后面的士卒过来将弩矢挖出来,又俯身拿起皮甲,伸手抚摸其上,半晌赞叹一句:“好甲。”
看向马麟:“放心好了,听闻你家先生每日与左丞相坐谈,并无不妥,我这就命人向内禀报。”
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将领中有人回身往城内而去。
……
“你说什么?”
方腊站起身,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