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是被大将军阵斩?”
耶律马五眉毛一挑,摇头。
“如今东南沿海一带尽入大将军之手,东京辽阳府也被拿下,此等势力是否有拿下辽东的可能。”
牢中不少人神色一动。
“更主要的。”萧海里拍着大腿:“骠骑大将军自入辽东一战未败,而你——”伸手一指耶律马五,又指指周围监牢中的身影:“你们,都是与大将军战败后被箫保先下的大牢,可知他要是未死等你们的是甚?”
冷笑的看着面沉如水的青年,萧海里手扶地面,曲腿站起,俯视着耶律马五:“如今就算俺们放了你们,你们也是个死,谁人不知箫保先是昏君手中一条恶犬,昏君都不用指,他自己就能扑上去咬人。”
哗啦——
耶律马五站起身子,手腕处的链条不住的晃动与地面摩擦出声:“入娘的,俺听人说你这厮是战场上的猛将,怎地这般会说?”
萧海里一笑:“传言多有不实,俺这手段比起首领可差远了。”
“那就带俺去见见吧。”
耶律马五吐出口气,继而瞪眼萧海里:“要是你等之后败给昏君,可别怪俺拿你首级去请功。”
“哈哈哈——”萧海里大笑一声,一拍耶律马五肩膀:“到时候随便你砍,俺绝不还手。”
年轻的契丹人撇撇嘴:“你记着就行。”
“自会记得。”
萧海里应了一声,心中松一口气,笑容满面的看眼四周监牢中被关押的辽军将官:“有谁不愿降的?”十来个各级将官对望一眼,齐齐躬身抱拳:“愿降骠骑大将军!”
“好!”萧海里大喜,一挥手:“开门,放人!”
当下有穿着玄衣的士卒拿着钥匙挨个开门核对身份,萧海里则是揽着耶律马五自朝外走,裴宣站在监牢内看看走去隔离门外的两个契丹汉子,又望望正被带出的辽军将官,苦笑一下。
“这怎生和文仲容、乜恭二位兄弟述说……”
……
天色暗了下来,夜色如流水般侵染了青空,点点星光点缀其上,呼应着下方点燃火把的队伍。
密集的脚步声响在进城的城门洞中,西门今日值守的杨志下来城门楼有些好奇的打量一番火把照耀下的槛车,一努嘴:“李宝兄弟,这厮就是高永昌?”
“就是他。”
“好家伙……”
火光照耀下,槛车中的人脸色苍白如纸,两股战战,正缩成一团挤在角落,这青面兽忍不住“啧”一声:“这大元皇帝长成这般模样,当真是见识到了。”
“这厮尿裤子的时候你是没见着。”李宝嘿嘿一乐,招手示意槛车先行,朝着杨志挥下手:“那兄弟就进城了,这厮大将军点名要的,耽误了不好。”
“应当的,兄弟先行。”
这青面兽点点头,连忙朝旁让开一步,后面徐文同他打个招呼,与李宝两人押着囚车而行,前者看着远去的高永昌,与身旁走过的另一囚车,忍不住咂咂嘴:“洒家怎地没有这等运气……啧!”
夜色寂寥,除了曹正的酒店,其余百姓各自回了家,吕布军入城时间还短,大多数人仍是有些害怕,早早的熄灯躺下歇息,有人听着外面脚步声与轱辘碾过地面的声响也不敢去看。
距离骠骑大将军府尚有数百米,早有人过来盘问,待听说是捉到了高永昌,连忙一路飞奔跑去报信,守在府邸门口的侍卫听闻,也是连忙奔跑过来,同水军士卒一起押送着两辆囚车入府。
而在府里,尚未歇息的吕布听到消息,连忙披上披风,抄起环首刀快步走出房屋,后面余呈连忙同着一众侍卫迎上,护持着面有急色的男人前行。
远远的,数十持兵穿甲的身影站在庭院中,两辆槛车并排停放,车辆四周有人持着火把而立,吕布目力好,远远就望着左侧车内身影蜷缩着抖成一团,右侧车内的身影则是盘坐着,闭着双目,身子挺的笔直。
“拜见大将军!”
李宝、徐文见着龙行虎步而来的身影,连忙上前拜倒。
“免礼!”
吕布挥了下手,猩红的披风一展,从两人身侧走过,徐文忍不住看看李宝,后者笑了一下,拍他一下起身。
“你就是高永昌?”
右侧车旁,吕布停住脚步,看着车内坐的笔直的身影。
吴十听着耳旁传来的声音,忍不住睁开眼,正看着一双虎目带着戾气盯着自己,忍不住一个哆嗦,慌忙摇头。
李宝见状连忙上前,一指旁边:“大将军,那厮才是高永昌。”
诧异的看了李宝一眼,吕布迈步走过去,鼻端顿时闻着一股尿骚气息,忍不住回头看眼自家新任的横海校尉,后者连连点头,示意没错。
“呵——”嘴角扯动,吕布一手搭着刀柄,缓缓绕着槛车一圈,内里的身影忍不住抬头看眼四周,神色更加惶恐,又将脑袋埋入臂弯。
“这等孬种……”
停下脚步的身影闭上眼,“竟敢杀某兄弟!”
大手猛的一拍木栏,“彭”一声巨响,里面的身影一阵哆嗦,有液体顺着车底淌下,滴滴答答的滴落地面。
“第二泡了……”徐文在李宝耳后轻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