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知在想着什么,偶尔,行军中有战马嘶鸣,传令的骑兵听着萧酬斡的命令在前后奔跑,行进的军队做好了厮杀前的准备。
……
时间转眼已过一日,岩渊城的气氛越加热烈,不住有兵马在城中奔跑调动,太守府张贴出了征兵贴,承诺每个士卒都有饱饭吃的同时,另外把秦军军功制度张贴出来,一时间,不少城中生活贫困的汉子咬咬牙加入进去,只那些家有余财的人冷笑观望着,等着将来朝廷的清算。
城外不时有征调过来的青壮将砍伐好的树木运入城中,人头大的石块也准备了不少,一桶桶桐油运上城墙,堆在安全的角落与一人高的缸放在一起,随时准备在战时烧热。
粗壮的树身被工匠做成拒马桩插入城墙下方,有人在通往城门的路上挖起深沟,一根根削尖的木刺放入其中,以备不时之需。
挥动着马鞭的车夫赶着粮车走了出来,在关胜、京超的押送下朝着既定的方向行去,而城中军营,大量的马匹嘶鸣声响与士卒说话的声音蔓延过来,压着粮车的二人互视一眼点点头,粮草乃是大军命脉,护持的好了军功上有名,是以两人做的心甘情愿。更远的地方,偶尔能看到数骑、十数骑斥候驮着一个活口回来,时不时能看见重伤的骑士被同僚送入城中军营,马灵此时已经带着斥候跟前行的韩庆和交上手,多数时候,同宋军锻炼出的战力还是能够占据上风。
除了斥候的战斗外,马步两军在做着最后的调整,砍坏的兵刃一时半会儿没法再用,从军中辎重官处领取新的装备,战马在吃着开战前特意加了精粮的饲料,一个个摇头晃脑扫动着尾巴,显然心情不错。
巨大的吕字旗帜下,帅帐内有着大战前的宁静,偶尔有斥候跑入禀报一番,将情报留下,引来几个随军军师的窃窃私语,此时帐中只有吕布站在堪舆图前,军中将领都在外面做着最后的调整,只李助、房学度在此,李懹作为记录各项文书的人,被允许此时在此执笔等候。
“敌军先锋五千人已经进入海州地界……”转过身的吕布眯着眼看着两人:“这边的辽兵还未与我等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想必会是以疾袭为主。”
“恁地说,大将军该是要出发了。”李助捋着胡须,眯着的眼睛不知望向何处:“……可是有甚犹豫之处?”
吕布犹豫一下,点点头:“昨日晚间虽然萧海里说的清楚,然,战场瞬息万变,某可不觉得那萧酬斡只一心找寻我等在野外决战。”
点了点地图:“小心辽军抄我等后路。”
房学度站起身,走两步看向堪舆图:“大将军是说辰州?”
吕布点点头,转头看着堪舆图,拿起毛笔在耀州辽河处画了一笔:“我等以前常在宋地走水路与宋军战,今次虽说辽人带着不少攻城器械南下,却也要提防一二。”
李助神色微动:“那不若让王俊与上官义两营伏于暗处,一旦事有不谐,或许他二人就是一张底牌。”
轻轻将毛笔放下,吕布用手点着海岸:“某再把钮文忠留下,配合王俊、上官义在外游走。”
来回走动了几步,方才吸口气道:“再让马灵领一队斥候留下,我等毕竟刚起事,在这辽地输不起。”
拍了拍堪舆图:“一旦有事,即刻让马灵去通知某。”
“如此,大将军处又少一营马军。”房学度微微皱了下眉头开口。
“不打紧。”吕布走向一旁,抓起大氅披在身上,余呈见状赶忙取过环首刀递过来。
“钮文忠那营人马虽是悍勇,却无训练,假以时日当是能上战场征战,此时来说,最好还是再练练。”挂好环首刀的身影转过脸:“某即刻率兵北上,城内事务就靠伱二人决断,多征新兵上来。”
“是!”
两人连忙站起抱拳,看着吕布带着余呈出了大帐。
不多时,整顿好的兵马在牛角号声中集结,不多时,一队队披坚执锐的黑色身影跑出城池。
……
林野之中,奔驰的汤二虎大口大口的向外喷着白气,此地接近辽军的先锋军,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遇到了辽军的斥候,他麾下的人都不是战场的初哥,是最早一批从宋军俘虏中选出的精锐,打过沂州、去过青州,甚至与朝廷的禁军、西军斥候都交过手,以身手来说,算的上是精锐,如今到了这辽地,渴望建功的火焰在心中就没剿灭过。
如今,一直期盼的事情来了。
短矛从手中飞出,迎面冲来马背上的人影倒了下去,汤二虎眼中一喜,握住另一柄短矛,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同伴,双方互射之后,除了一个辽军斥候倒霉被杀,其余人最多也就是浮伤,此时皆是弃了弓,抽出横刀,使劲儿催着战马,手中战刀朝着辽军斥候侧面就是一刀斩出:“杀——”
刀锋、人影、战马在瞬间交错而过,汤二虎瞳孔陡然放大,那边辽军士卒大吼声中,手中刀砍过同伴脖颈,鲜血瞬间冲上半空,死尸轰然掉落马下,在地上翻滚一下朝外喷着带着腥气的鲜血。
另外一边,纵马交错的斥候挥刀,与辽军斥候手中长枪碰撞一下,战马之后的同伴陡然闪出,出刀,将来不及变招的斥候一刀砍断手臂,凄厉惨叫声在林中响起,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