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挥刀的身影一声爆喝,郑彪听的分明,是女人的声音,连忙手臂一错挥起,闪着寒光的月刀当的砍在回转的刀杆上,降下的瞬间,女子手中日刀拼命前伸斩去。
“滚——”
战马偏转,郑彪双臂鼓起,大刀猛的一挥,半空的人影抵不住巨力被推的朝后飞去,落地的瞬间,一个翻滚卸力、手臂撑地站起身来,露出一张英气的俏脸,正是杀上前线的扈三娘。
“贱婢找死!”
郑彪呼喊一声,一催战马,手中大刀举起,狞笑着冲向那边刚刚起身的女人。
人群动了起来,拥挤的枪兵被推开,紧接着便是一声金属交击的巨响,挥动的大刀被凤头斧死死挡住,火星在锋刃之间迸出,收回的刀锋上崩出一个缺口,那边魁梧的少年连连后退,站住脚的一瞬吐出口气。
郑彪还待逞强,那边十多名装备精良的士卒转瞬间组成一个小型战阵,这十多人都是吕布身旁的精锐亲卫,除了标准的身上皮甲、战刀、背上的投矛,还分别配有大盾、长枪、短努在手。
转瞬间,前方三人将盾牌立起,四杆长枪从盾牌上方伸出,那手持凤头斧的汉子站在一侧,后方的人翻出来短弩瞄了过来。
“入娘的!”
郑彪瞬间汗毛直竖,一拽缰绳,战马转身之时,那边亲卫扣动悬刀,机括的轻响声中,弩矢飞射而出,马上的郑魔君躲开几道带着尖啸的寒芒,陡然身子一震,闷哼一声,手臂捂住腰腹,一截涂着黑漆的弩矢露在指缝之间,鲜血不停顺着弩杆流出,沾湿了手掌。
“莫让他跑了!”扈三娘呼喊一声,贝齿紧咬,前几日在吕布面前夸下海口,哪知今日险些交待在这儿,不由心中后怕。
前方几个亲卫也是反应迅速,没等扈三娘呼喊时已是抽出投矛,手臂挥动间,数道矛影飞起,菱形的矛头带着下坠的力道插在地上溅起尘土,郑彪侧头观瞧方心中一松,陡然觉得坐骑一矮,整个人被掀翻在地,滚落尘埃中,只觉耳中一片嗡鸣声响,抬起头,挣扎了两下,胳膊发软撑不起身子,不由心中大急。
那边扈三娘见他落马大喜,当先迈动两条大长腿奔跑过去,后方余呈大惊,低吼一声“跟上!”,领着亲卫朝前跟上。
那边摔倒的人渐渐听到四周喊杀的声响,腰腹间痛感同时袭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的同时,觉着脸上被汗水浸的生疼,却是适才着地,脸上开了数道口子。
只是他也知道此时是要命的时候,使劲喘息两声,双臂一使力撑起身子,踉跄着站起,手脚并用的往前跑了两步,不觉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然后只觉脖颈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着朝地面倒去。
“哎?啊!”
口中发出惊叫,下一瞬,整个人被拉动朝后滑去,这丑汉双手拽住脖颈间的绳索,双脚不住踢动,扭转头颅,就见是一红色绳索正绷的笔直,适才偷袭自己的女人正拽着身子反身跑动,身旁一道道身影越过她冲过来。
“贱婢!!”
郑彪绝望吼叫一声,死死瞪着不远处那道窈窕的背影,眼中带有凤头的大斧映入眼帘,随后只觉得视线不断翻转,随后陷入黑暗,没了知觉。
天光之下,惨烈的厮杀仍在继续,不断有身穿白衣的人高喊着“摩尼光佛庇佑!”冲向梁山的防线,随后被大盾阻住去路,刀砍枪刺之下,温热的血液溅射出来。
杀的浑身是血的縻貹皱起眉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瞪着大眼打量下战场形势,一咬牙道:“将方才那死人脑袋挑起来,让对面投降!”
听令的士兵连忙转身,不多时,有人将邬福人头挑起,望见的余呈当即令人回转,郑彪那死不瞑目的首级也映入众人的眼帘。
“使者死了!使者死了!”
“使者死了,跑啊!”
“别挡俺道!”
厮杀多时仿若不惧生死的白衣教众终于开始溃败,一个个身染血色的身影回转方向,脸上再无适才的高喊摩尼光佛的狂热,有人扔掉刀盾只为减轻重量能跑快一步,也有的身影挥刀砍中前方的身影,踏着同伴的躯体继续往前跑去。
縻貹在后面见着大喜,连忙大喊:“追上去,通知董先莫要放箭,将他等向后方驱赶,另外去个人通知那帮江州的。”
身旁有人听着连忙提起牛角号,舔舔嘴唇,用力咽下唾沫,吹动号角。
仍保持着阵势的梁山士卒开始前进,有传令兵冲向后方,大声对着身背多创的江州群豪传达命令,不多时,衣饰各异的群豪鼓起余勇,奔跑冲上。
阳光下的地面仿佛在剧烈晃动,骑着战马后续到来的方貌、包道乙见者前方冲来身影的一刻瞪圆了眼睛。
“闪开!别挡道!”
“俺要回家!”
嗡嗡的响声中,两个领头的人顿时大急,连忙朝外挥手,口中呼喊:“从一旁走,莫要冲撞过来。”
“往一边走!”
“往那边……”
“别过来啊!”
惊恐的声音响起,跑近的人群如何会听他二人说什么,连冲带撞的冲入后面不知所措的教众中,这些人拦不住冲来的人群,又不愿与教中的兄弟刀兵相向,逐渐被裹挟进这溃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