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个壮实的大汉也在窃窃私语,文仲容抬起大手摸着下巴,神色一动:“出来人了。”
柳元拎着虎牙刀打马上前,大着嗓门儿吼道:“呔!对面贼子听着,来个会喘气的答话!”
抱犊山三人闻言脑门儿暴起一片青筋,齐齐大喝一声,催马上前,乜恭将手中丧门刀往前一指:“你等泥塑的赤老,不在家中坐着抱娃喂奶,跑俺们这里讨野火吃,现时跪下磕三个响头喊声祖宗,允你等退去。”
“这人嘴欠收拾。”吕布皱起眉头,本想说话过去的心思有些淡了下去。
“哥哥稍待,俺去擒他。”卞祥听了一打马,手中开山大斧舞起:“对面的丑鬼过来,你娘没教你说话,俺来教!”
对方阵中有人闻言大怒。
“厮杀狗汉,你家崔爷爷来教你孝敬!”
崔埜怒吼一声,当下挺起手中混铁枪,打马直奔卞祥而来,这边卞祥如何会怕,也是打马冲去,两者相近,枪如流星,斧似霹雳,哐的一声巨响,两者狠狠交击,锋刃处划起一片火星。
“好胆!”
“力气不差!”
叫声响起,两双臂膀抡开,那浑铁枪方缩回重向卞祥咽喉刺去,那边开山大斧已是呼啸斩过,直奔脖颈,崔埜无奈,手中抢只得变攻为守,急忙拦去,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响中,扑来的劲风吹的人口鼻一窒,随即振奋精神拼杀上前。
砰砰哐哐的声响大作,震的山林似乎也在颤动。
“二哥被敌住了?”后方乜恭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崔埜的枪法、力量皆是一时之选,这隆德府多少官军被他一杆枪杀的魂归地府,今日竟是被官军挡住,这太阳莫不是升错了方位?
“非是敌住。”文仲容握紧矛杆,吸了口气:“对方占了上风。”
乜恭看去,见崔埜十招里有六、七枪是在防守,心知自家哥哥说的是,连忙道:“不能这般下去,俺去帮二哥。”
说罢也为等文仲容回话,直接催马上前:“二哥休慌,俺来也!”
“等……”
文仲容见这伙宋军作态总觉得不对,还想和乜恭商量两句,没想这莽汉直接打马而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狠狠一挥丈八蛇矛,也冲上前去,期望三兄弟合力快速杀败对方。
“匹夫休想要以多打少!”
柳元在前方本是喊话,未想来了个人先和卞祥打了起来,此时见后方有人过来,如何肯放过表现机会,连忙打马上前,接住乜恭厮杀。
只他这虎牙刀和丧门刀一碰,火星溅起间,手心发热,手臂有微弱酸麻之感,心知对方力大,当下振作精神,虎牙刀斜着劈格开对方大刀,随即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点向对方持刀手的肩窝。
嘎吱——
金属尖锐划动的声音响起,听得人激灵灵打一冷战,乜恭抖了下身子,狞笑着看向对面:“比技巧速度?”
丧门刀一翻,逼开对方大刀,闪电般横切过去:“老子还没输过!”
哐——
柳元硬着头皮硬接,半边身子发麻,却不敢稍停的咬牙再度挥刀,同对面丧门大刀杀成一团。
耳听身后有马蹄声,尚未等他回头,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我皆用丈八蛇矛,且来比试一番。”
马匹旋转,视野里,杜壆青绿的铠甲衬着金黄色的龙头纹饰,丈八蛇矛起处,将对方最后一个大汉卷了进去,霎时间噼里啪啦的双矛交击声响成一片。
“你等到底何人?”
文仲容惊怒交加,双手蛇矛紧握,只是平日如臂指使的矛却如进了泥潭,总觉得在对方的矛法里施展不开,一身神力也不似往常般摧枯拉朽。
“打过再说!”
杜壆冷喝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刺、挑、戮、划招招式式打的对面撼山力士手忙脚乱,一身冷汗加着热汗混成一片,浸湿了衣衫。
当下三对人六匹马,转着圈的厮杀开来,看看过了四十余合,只听一声大喝,六人中有人被打下马来。
后方吕布等人看去,就见柳元被对面丧门刀拍落下马,那乜恭也没动手杀人,用刀比着柳元脖子,刚要发喊,就听“哎呦”一声,又一人撞下马来。
“别动。”杜壆持着蛇矛对准文仲容,看向一旁同样被挟持的柳元,又看看马上的乜恭,皱了下眉头看向卞祥。
乜恭一个“住”字硬生生憋住,一口气闷在胸口,缓缓吐出,持着大刀的手不动,也是将目光看向自家二哥。
那边卞祥见两对都分出胜负,不由也是好胜心起,手中斧子砸头砍肩劈腿,打的崔埜手忙脚乱,正慌乱间,不妨卞祥大喝一声,一使劲将混铁枪打飞马下,崔埜一双手掌鲜血淋淋,显然是被一击伤的不轻。
“哈哈哈,痛快!”卞祥吼了一声,看着手无寸铁的崔埜也不追击,一勒缰绳,转过马来指着乜恭道:“快快放了俺家兄弟。”
“先放了俺哥哥。”乜恭见卞祥不曾杀崔埜,狂跳的心脏慢慢落了回去,只是也不敢松开柳元。
“哥哥。”
杜壆偏头回去,吕布挥了下手,杜壆收矛后退,那边文仲容摸了摸跌疼的屁股,站起身先朝乜恭喊了声:“三弟且先收刀后退,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