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地窖里,就在仓房下面。”
韦管事破口大骂刘黑子:“混账东西,你当初如流浪野狗,是作坊收留了你个狗东西,你现在居然反咬主人。”
刘黑子对着管事吐了口口水,“姓韦的你才是狗东西,当初说好一月一石麦子的工钱,一天包两顿饭管饱,一年还包两季衣鞋,结果呢,天天干的都是推磨挑水的重活,却顿顿吃稀的,说好的工钱,也是一直拖欠着不给,”
李逸打断了他们的对骂,“刘黑子你带我先去把人救出来,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刘黑子一边愤愤不平的骂着韦管事,一边对李逸道:“我刘黑子虽然没啥本事,但也知恩图报,当初李村长你放我一马,我心里一直记着呢,这次就当是我报了你这个恩情,不求啥回报。”
仓房下有个秘密地窖,
郭秃子一家五口都关在下面。
看到李逸出现,满身伤痕的胖婶激动的大哭,鼻青脸肿的罗秃子则惶恐不安。人救到外面,
很快也就问清了来龙去脉,韦家觊觎李逸腐竹作坊赚钱,于是找到了作坊女工胖婶的老工罗秃子,出了五两黄金,以及夫妻俩每月四石大米的工钱,诱惑胖婶说出腐竹豆泡的制作秘方。
罗秃子财迷心窍,满口应承。
可胖婶却不肯说,人带回了作坊,罗秃头打了胖婶好几顿,胖婶也不肯说,结果韦管事生气了,把秃头又打了一顿,还把他们关在地窖里,不说出秘方就不放出来。
这么又打又吓,胖婶这乡下妇人终究没扛住,把知道的都告诉了韦家管事。
得到制作方法,作坊便立即开始建腐竹房的灶台、烘房等,已经准备试生产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
若不是李逸找李世民帮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
李世民很生气,
京兆韦氏如此名门望族,行事却如此下三滥。
李世民既是皇子亲王,同时也是朝廷宰相尚书令,还兼任雍州地区最高长官雍州牧,
他完全有权处置此事。
“把这个作坊查封没收,参与此事的两个韦家管事,全都捉拿下狱。”
对于罗秃头,李世民则处以杖责四十的处罚。
胖婶虽泄秘不受处罚,她也是被胁迫的。
但腐竹豆泡等的一些工艺还是被泄露了,韦管事知晓后已经把方子上交了韦家。
现在就算查了这个作坊,可韦家要生产仍难阻止。
特别是眼下,韦匡伯这房,人基本都在洛阳。
李逸没太失望,毕竟他早料到此事因腐竹作坊而起,有了工艺泄露的心里准备。
“无逸啊,你不用担心,我让人给洛阳韦氏去封信,让他们把秘方还回来。”
李逸倒无所谓,韦家极可能会阳奉阴违的。
“殿下,能否让我再审问一下这两个管事,我想了解点更详细的前因后果。”
“行,”
李逸其实是想知道这次事情跟杜氏,跟郭夫人有没有关系。
虽然大概率可能仅仅是韦家想染指这门赚钱的生意而已。
“黑子,”李逸把刘黑子叫过来,“帮我个忙。“
李逸让刘黑子把韦家两管事带到仓房,“先把那个外管事关到地窖里,一个个问。”
分开审问两管事,李逸也不讲什么客气。
不老实回答,就让刘黑子揍。
刘黑子力气蛮壮如牛,管事被一巴掌把牙都打脱掉几个,
“黑子兄弟,别这么粗鲁,这样没几下就打死了,咱们慢慢来,可以先拿钳子一个个的拨掉他手指甲,或者拿竹签从指甲下刺进去,
也可以拿水把纸浸湿,然后蒙到他脸上,让他无法呼吸,等他憋的不行再揭下,然后反复如此,也可以直接把他脑袋按水里憋着······”
“要是再不说,那就拿把大榔头,把他的手指、脚趾,一个个的全都砸扁砸碎,就算十个手指十个脚趾全砸碎了,也不会死的。”
作坊管事被李逸这些冷冰冰的话吓的面无人色,最后直接尿了。
一个作坊管事而已,平时虽然也作威作福,可又不是什么硬汉。
“我说,我说,我全说,别折磨我,这个事情起因是外管事韦福上次去杜家瓜庄拉寒瓜,杜家瓜庄庄头主动跟韦福说起罗家堡腐竹极赚钱之事·······”
李逸仔细盘问了几遍后,把这个吓尿的管事扔进地窖,把韦福又威吓了一遍,他交待的跟作坊管事韦安交待的差不多。
基本能确定这就是事实了。
果然还是跟杜家脱不了干系,虽然口供仅牵扯到杜家的一个瓜园的庄头,但李逸相信这事绝对不是一个庄头挑起的,这幕后必然是郭夫人,暗里操办的必然是杜三郎无疑。
“黑子,这作坊也要查封了,你以后有啥打算?”
刘黑子道:“换个地方再找换活计呗,这么大男人还能饿死不成。”
李逸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这人虽然以前偷过他,但现在看也不算坏,也是有底线的。
“你之前在郭庄的工钱五石麦粟,郭二郎给了我,我回头给你。”
刘黑子有些不好意思,“那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