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里安对他这副架势见怪不怪,挑了几瓶酒递给艾西礼,从架子上抓了一把干果,朝楼梯抬抬下巴,“我们上去喝。”
他们走到果园中,夏德里安用随身携带的军刀剃开酒塞,喝了一大口,而后道:“我和纳尔齐斯刚搭档的时候,机动局经费紧张,经常第一天还是头等包厢第二天就得流浪街头,偏偏任务需要,死撑着体面不能露馅,有时候钱花完了没地方住,要么就在宴会上泡一宿,要么就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待着,通常圣堂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躺在草地上坐下,艾西礼静静地听他讲述。
“圣堂么,要么就躺在楼顶,但是雨天就不好办,要么就找个地下酒窖。”夏德里安说着笑了起来,“后来我们发现酒窖是真好,遮风挡雨还有吃有喝,有时还有谁家老爷太太到这里私会情人,那对话真是相当精彩,偶尔还能掌握到难得的情报。”
夏德里安说着将干果剥开,指间发出“咔嚓”一声,“有一次我喝得太多,直接醉死过去,据说纳尔齐斯那家伙第二天早上无论如何也没能把我弄醒,干脆自己执行任务去了,做完任务直接卷了所有的经费回国。剩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穷得叮当响,骗吃骗喝半个多月才凑够路费。”
“回来之后我就写了报告,申请换搭档,结果上边不同意,说什么人手紧张危险系数高,说白了就是敢死任务能做的人太少。那个时候我真是天天去圣堂点蜡烛,希望这庸医赶紧死掉。”
“结果到现在也没死成。”夏德里安说着啧了一声,“所以祈祷其实没什么用,神什么都不管。”
艾西礼听他讲完,问:“您为什么不再和纳尔齐斯教授搭档了?”
“因为机动局有别的安排。”夏德里安耸耸肩,“搭档不是固定的,有段时间我每个任务差不多都要换个搭档。”
艾西礼:“是因为能和您配合的人不多吗?”
“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夏德里安想了想,总结道:“主要是因为人死得太快了。”
身边传来酒塞拔出的声音,艾西礼听到他喝了一口酒,而后说:“我想想……纳尔齐斯应该是我所有搭档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他其实算是被强制退休。”夏德里安说着带了些消遣的口吻,“机动局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再用他,又因为这人身份特殊不能直接杀掉,所以就被打发到学校教书了。”
他说完将手里的一把东西倒给艾西礼,艾西礼抬手接住,发现是刚剥好的果仁。
他很少问夏德里安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都做些什么,或者应该说,他从不问。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但这并不代表夏德里安从来不提,相反,夏德里安经常零零碎碎地有一些闲谈,其中偶见腥风血雨。艾西礼只听着,过耳就忘。
有时闲谈中漏出一星半点重要的事,他会记着。他心里有一本账,里面林林总总许多名目。自从第二学年升入生物院系,他再没回过上将庄园,但他并未因此失去信息来源,不如说和夏德里安在一起后,他掌握的东西更多了。
艾西礼很清楚他和夏德里安目前不在同一个领域,对于那些他并未涉及的事情而言,不知道是最好的保护。
但是在最十万火急的时刻,夏德里安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成为他和死神对赌的筹码。
各自起高楼,但是将底线留给彼此。在这一点他们心照不宣。
刚在一起的时候夏德里安比现在还要忙,有时候几个月到见不到人,终于等他有了空闲,正好赶上艾西礼生日,夏德里安订了两张头等舱的游轮票。他们在海上待了七天,到艾西礼生日那天晚上,蛋糕切了一半,夏德里安突然收到军部传讯,要他解决一队逃犯,对方的窝点就在三等舱。
夏德里安嘴上沾着奶油出的门,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两瓶酒,不知道是从哪顺来的。进门的时候艾西礼刚刚把餐刀从最后一名逃犯的脖子里拔出来——这伙人不知从哪得知了他们的舱位号,眼见解决不了夏德里安,打算抓到艾西礼用以要挟。
艾西礼把人从阳台上踹进海里,房间里一片狼藉,唯独蛋糕还完好无损地放在桌子上。他接过夏德里安手里的酒,两人继续分蛋糕,坐在地板上吃宵夜,夏德里安给他唱了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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