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桃漾对谢嫣颔首,随着她们去了。
谢老夫人午后要休憩,玉兰园这里很快也就散了,谢怀砚另设了一桌酒席给他的两位叔伯接风洗尘,琼华园内,谢氏二爷一连用了几盏酒水,不由叹息:“自今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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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高坐明台那位便有意行科举制。”
谢氏三爷放下杯盏看他一眼:“无论如何折腾,这官员选拔之权始终在士族手中,何须为此感叹。”
他们二人近几年来政见常有不合,谢怀砚抬手让水榭里正作《拂舞》的舞娘们退下,举杯与谢二爷谢三爷共饮,神色平和:“陛下既有此心,二位叔伯不如顺了他的意。”
“我在豫州招揽了不少有学之士,此次可与二叔三叔同往建康。”
几人饮酒,直至申时方散。
谢怀砚离开水榭回他的墨园,行至莲池假山后耳边传来阵阵笑语声,他眉心微凝,转了步子朝着莲池边行去,此时,莲池边正围坐了一圈碧玉年华的少女,玩的正不亦乐乎。
谢嫣用了几盏酒,说话时前言不搭后语,刚作了一句有情人终成眷侣的诗,随后便又是一句悼念亡夫的词,谢沅远远的瞧见谢怀砚朝这边走过来,急忙扯了扯谢嫣的衣袖。
“二哥哥,你也来陪我们作诗么?”
谢怀砚敛眸瞧了眼玉盘水中流,薄唇勾笑:“你们玩便是,我来讨颗粽子吃。”在一侧负责往玉盘中搁置粽子的婢女急忙走近,行礼:“二公子要食何口味的粽子,奴婢新包了给二公子送去。”
谢怀砚的目光依旧是在流水中,申时的日光渐弱,他的面庞半明半昧,瞧不出是何情绪,片刻,他道:“不用。”他抬手往水中指了指:“就那颗,送去墨园。”
桃漾看着水中玉盘上他指的那颗粽子,心间一紧。
“这颗粽子好像是桃漾姐姐包的。”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桃漾垂眸闭了闭眼。
随后起身,依旧未抬眸看他,行礼道:“桃漾手艺不佳,怕这颗粽子不合二公子口味——”她的话被谢怀砚打断,他眸光温润,在她面上扫过,似是有些漫不经心:“原来是桃漾妹妹包的,尝尝何妨。”
桃漾不知他是何意,抬起眸来。
当年他让她避他而行,让她不可直视他的眼眸。
此时两双眸子相对,一个清亮,一个深邃。
桃漾并未在他眸中再看到当年的寒光,这一刻她终于敢想,经年已去,在她心上留下长刺的人怕是早已忘记,于他而言,当年不过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真正该记住的人,是她。
谢怀砚回到墨园时,下人已将那颗粽子送去,就搁在他书房的金丝楠木书案上。
他撩袍落座,因饮了酒而有些潋滟的眸子盯着那颗粽子瞧了片刻,阳夏虽隶属于淮阳,可阳夏人的包粽手法却略有不同,六棱五面双彩绳,谢怀砚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修长指节捻起甜粽,停在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