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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复,在这个等待的空隙里,他听见自己漫长、沉重的呼吸声。
——一如那天他颤抖着手祈求:【你可以回我消息吗?】,受害者的尸体和家属的哀嚎在脑海中闪烁,他就在这样的折磨中等待她的回复。
哗哗流淌的河流声再度响起,鼻腔内似乎还萦绕着水汽冰凉的气息,女孩懊悔的哭声在耳边回荡。
“如果当时我在她身边就好了。”
是啊,如果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止步于虚幻的网络,就不必每天夜里猜想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就不必惶惶我们渐行渐远。
在长久的等待中,狗卷棘终于听到对面笑了一声,她问:“那我们要在哪里见面,我想去你的学校,可以吗?”
这下轮到狗卷棘沉默了,和咒术届接触越深,越有可能接触咒灵,普通人无法承受这种危险,他怎么可能让LIN进入专门培养咒术师的东京咒术高专。
狗卷棘闷闷地说:“木鱼花。”
[不行。]
LIN宽容大度地说:“哦,没事,我原谅你。”
话题就这样被岔过去了,两人默契地不再讨论这个,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其他话题。
聊到最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看了好一会儿夜色后,狗卷棘主动说:【你该睡觉了,不要再熬夜了。】
之前LIN的作息还算规律,自从她参加完高考后就昼夜颠倒玩手机,按她的说法这叫报复性娱乐。
狗卷棘看着心惊肉跳:快别报复了,小心三途川的老奶奶向你挥手。
LIN噗嗤地笑了出来,说:“嗨嗨嗨——,谢谢寿司小狗的关心。”
狗卷棘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LIN轻声问道:
“你在难过吗?”
气氛再次沉默了,狗卷棘无措地攥紧拳头。
LIN又问:“因为我最近没有和你聊天?”
狗卷棘下意识地打字道:【原来你......】
没写几个字,他停顿了一下,又逐字逐句删掉了。
——这种话近似埋怨。
他该说什么呢?说——原来你能察觉到我的难受,原来你知道我渴求你的交流,原来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原来你都知道。
狗卷棘垂下眼睫毛,这太难堪了。
远处的池塘里忽然传来几声蛙鸣,突兀地打散安静的深夜。
狗卷棘忽然笑了一下:也是,相处这么多年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情绪。
他吸了一下鼻子,转过脸,眼睛有水光又轻又快地一闪而过。
随即,狗卷棘语气如常地发消息:【你怎么还不睡觉?】
LIN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嗯......,好,我等会儿就睡。”
狗卷棘又问:【你现在在家里吗?】
LIN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对,正躺在床上呢。”
狗卷棘:【哦。】
片刻后,带有咒言力量的话语清晰响起:“安睡吧。”
载着咒言威力的声波顺着手机听筒,转化为电信号,穿过高空云层,传到遥远时空的另一端。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人满嘴答应早睡,背过身来就疯狂刷手机。
好好睡一觉吧。
狗卷棘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听到对面平稳的呼吸声才挂断电话。
彼时,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这颗古树枝干虬实粗壮,枝叶繁茂,树冠大得近乎能遮住一半的夜空,风一吹就发出波涛般的“哗啦”声。
而距他三米高的树干上,正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正退出商城,撤回点击购买礼物的手指,静静地坐在他头顶的树枝上
她双手直撑着树干眺望远方,天空漂浮着连绵的浓积云是天空的群岛,星光是天上的灯火。
林铃的双脚一晃一晃,轻纱的裙角也跟着晃荡,像是坐在摇晃的小船,搅起一阵难以察觉的微风。
狗卷棘看不见,以为这是一场没有回应的渴求,只有一缕风轻轻拂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