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来,他今夜确实有些失控。
崔嬷嬷溺毙之后,舒桐体贴,他便将缺失的情感都投射在舒桐身上,也极信任她,可舒桐却成了一把伤他极深的刀。
崔嬷嬷、舒桐、冯太后,哪个都是他的逆鳞,他以为自己早已脱身,可提及她们,到底是受了影响。
以至于夜里在戚屿柔身上寻求抚慰。
“方才是我的错。”他声音和缓下来。
戚屿柔方才被那么一吓,心里的委屈早吓没了,见裴靳似乎信了自己的话,便又抽泣几声才停。
裴靳摇铃叫水,让婢女服侍戚屿柔净身,自己则去了西间书房。
戚屿柔这边收拾停当,等了一会儿不见裴靳回来,便躺下了,可今夜闹了这样一场,她实在还是心中惴惴,又等一会儿,还不见裴靳回房,到底是下床去了西间。
书房门未关,戚屿柔绕过一面立式书架,便看见了裴靳。
烛火摇曳。
他亵衣松垮,露出胸前的肌肤,人看起来心绪不佳,又是支着一条腿坐在禅椅上,竟有几分厌世落拓之意。
他听见脚步声,依旧望着窗外漆黑夜色,只道:“小柔儿过来。”
戚屿柔乖乖走过去,裴靳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腹之间,半晌没动。
“二爷,睡吧。”戚屿柔实在是困得不行。
两人回了卧房,各自盖了一床被子,后半夜倒是睡得安稳。
天未亮,戚屿柔便被吵醒,睁眼见芳晴正服侍裴靳更衣,知道稍后裴靳还要用早膳,便只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