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讽刺又失望的冷笑轻飘飘落在她耳边,他俯身离得更近,眼里的竟凝结上一层痛苦的神色,沉沉地说:
“你跟闻砚初,难道没有和好么?
“那个打碎的花瓶还有那一大堆东西都是他送的吧,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么?我只不过是不敢问,不能问而已……
“还有这次的事,闻砚初随便三言两语,你就相信他不相信我,任我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你敢说,你只要我,不要他吗?!”
周禹似乎是压抑了许久,在这一天将所有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将谢琬琰堵得无话可说。
她只是眨了眨眼,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周禹吸了吸鼻子,既难过又生气地松开她,快步走了。
压抑的火山总有爆发的一天,人亦是如此。
她留了心,而周禹也动了情。
没有一个明确的关系,却又不得不去担心未来的发展。
周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开始在默州的时候,他能够接受她一切的条件,只要能留在她身边陪着她,就可以了。
可发展到现在,他又不知足了起来。
不仅想要她的名分,甚至还要跟闻砚初比上一比。
那可是跟她在一起四年的闻砚初啊,他怎么能比得过呢?
或许在她的心里,就从来没有将他给忘记。
她什么都不愿意给自己,那真到了有一天,他又该怎么办呢?
到那时候,她打算怎么对他?
待到她跟闻砚初复合了,再结婚了,他们还是保持这样的关系吗?他要做他们婚姻的第三者吗?
周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他几天没再联系谢琬琰。
本以为,两个人要么就此断了,要么就是她主动联系自己,给一个决断,但他还没等到她的主动联系,就接到自称是她同事的电话。
电话内容言简意赅,谢琬琰,被绑架了。
不知道是谁授意,对方留下歪歪扭扭的字条不给报警。
刘桐惊慌之余,想起来谢琬琰前几天留给他的两个紧急联系人号码,他就赶紧都打了。
闻砚初当即就从晋州飞了回来,跟周禹还有刘桐在董村汇合。
对方写明了不给报警,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依旧借住在上次的那个大娘家里。
去的时候,刘桐已经把村长找来了,还有村里几个顶事儿的当家人,都围在堂屋里面。
“我看他们这都是疯了,竟然敢绑架谢律师,这是真的不要命了啊!”
闻砚初从几个董村人的交谈中大概能听出来,他们对于绑架之人已经有了推测。
一把抓住旁边刘桐的胳膊,他明显惊魂未定,缩了缩双肩,看闻砚初。
“你们这个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快点给我解释清楚。”
刘桐颤抖着声调,把大概差不多都说了。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村里的一小部分人见没了指望,竟然甘做亡命之徒,绑架了谢琬琰……
不,他们并不是为了报复,只是看发财无望,指望着能敲一大笔赎金而已。
闻砚初和周禹对视了一眼,周禹立刻拿出手机来给秘书打电话,让他带人去银行柜台等着。
果不其然,傍晚,一个陌生号码又发了一条信息到刘桐的手机号码上面,要他们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准备两百万现金。
还特意指定了一个很是刁钻的地点,只要钱到位,他们立刻就告诉他们,谢琬琰现在在哪里。
刘桐将电话号码跟村长对了一遍,确定这确实是一个全新的电话号码。
周禹则立刻让人去取现金,立刻送过来。
他们现在在哪里,已经不得而知了,可能就藏在董村的山附近,但也可能已经驱车离开了京州境内。
天南海北,如何去找。
一想到谢琬琰被他们挟持着,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他们俩的心就止不住害怕。
闻砚初现在只求他们求的是财,钱给他们,再赎回谢琬琰就好了。
对方谨慎得很,他们将钱放到指定地点后,还要一天才愿意把谢琬琰的下落告诉他们。
闻砚初抢过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好好威逼利诱了一番,扬言可以放他们平安离开京州、再不追究,彼此平安无事;但如果找不到人、或者找到人后发现磕了碰了,他叫他们拿了钱也别想离开京州。
不知道是不是这条信息起了作用,绑匪没有作假。
谢琬琰被他们丢在一座孤山上,听村里人说,那座山平常去的人很少,是因为一到晚上就有狼群出没。
闻砚初和周禹哪里顾得了这些,带着保镖趁着暮色就上了山,在几乎没有前人走出来的道上爬得一身狼狈。
绑匪说,把谢琬琰扔在了山腰的一个山洞里面,一群人绕了好久,总算将人给找到。
她倚在石壁上,手和脚都被尼龙绳子给紧紧绑住动弹不得,看见来人的第一反应,还没有出声说话,眼睛一眨,先落下泪来,两眼汪汪地看着为首的两个男人。
闻砚初和周禹总算能松一口气,走过去,一个人绕到后面解她手上的绳子,另一个,则半跪下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