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眼尖地发觉上头有摔落的裂痕。
越褚沂摔过它?那缘何,又重新拾起。
红烛屏退左右,拉着温久宁的手骇得不轻,“娘子,身孕的事——?”
“权宜之计,非当真有孕。”
闻言,红烛松口气。
只要没怀上南贼的孽种就成,她们娘子乃是大夏日后的皇后娘娘,怎能诞下敌军的血脉。
“这事你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
“奴省的轻重。”
叮嘱完事情,温久宁也没旁的话可说,换了干净衣裳躺上榻。她今儿胆战心惊,遂倚在枕头上就泛起睡意。大抵睡到夜半三更口渴欲起时,她朦朦胧胧察觉到腰间放着的一只大掌。
大掌的主人没意识到她睁着眼。
黑夜里,温久宁好似叫野兽盯上,浑身寒毛耸立不敢动作。
粗糙的掌隔着薄薄的里衣,没同往常般游曳而下,反倒很稀奇地盖在她的小腹。
冰冷的掌心有点发颤,完全瞧不出越褚沂信手掷箭杀人的模样。他五指拢在其上,热流顺着掌心扩散,直到暖意发烫了,惹得温久宁想扭动身子。
她生怕和越褚沂对上眼,偏生此时风吹歪窗前的旌旗,月色漏出小束落在二人脸蛋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