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幻境
“这是哪？”艾维在街角蹲下身，地上堆着几个南瓜，那些被雕刻出来的长着尖牙的嘴巴里点着一根蜡烛，“小镇上的居民似乎在庆祝万圣节？”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邓布利多脸上满是恍惚的神色，他惊异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广场，几个打扮成南瓜的孩子你追我赶，商店的橱窗里爬满了纸蜘蛛，电灯下方悬着一些小小的蝙蝠。
“一个麻瓜小镇？”艾维不太确定地问道，他也不知道这个魔法会创造出这样的一个幻境，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邓布利多来过这里。
“不不不。”邓布利多似乎此时才想起自己在跟艾维同行，“恐怕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到过这里了……我不能确定……但……让我们再看看……让我们再看看……”
“哈利在哪？”艾维又问道，“我们本应该跟他在一起。”
“应该就在小镇里……”邓布利多的声音好像梦呓，他睁大眼睛分辨每一条街道，最后锁定了一条，“我们往那个方向前进。”
这不是征求意见，也不是提出建议，而是一个平淡的陈述句。
两人飘过摆放着各种万圣节装饰物的小广场，向一条更新、更昏暗的街道走去。
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篷的身影站在那里，面朝街道的尽头。
“跟上去。”邓布利多没有解释，脚步快的不像一个百岁老人。
可即便如此，邓布利多依然努力保持安静，似乎害怕吵醒了睡觉的蜘蛛。
“我们在古代魔法创造的幻境里。”艾维从试图把自己隐藏在树篱阴影下的邓布利多身边走过，“这里的人不会注意到我们，就算是哈利也不行。”
艾维追上了那个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一把扯下了他的兜帽。
一个死人般的光头暴露在空气中，他的面孔像被烧过一样，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似乎永久地充着血。
“伏地魔？”艾维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他，这一整年里，他总是跟艾维纠缠不清。有时向他发射死咒，有时又用灵魂碎片送来大礼。
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艾维马上就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邓布利多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因为邓布利多家族也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甚至他的母亲和妹妹还被葬在这里。
“啊——哈利。”邓布利多来到艾维身边，轻声叹道。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个方向也是伏地魔正在凝视的方向，客厅里正爆发着一阵争吵。
“听我说！爸爸！妈妈！”这是哈利的怒吼，当他从飞天扫帚上跳下来争夺金色飞贼时，艾维曾经听过一次。
“我们在听……”艾维不认识这个女声，但他明白发出这声音的女人就是莉莉·波特，哈利的母亲。
“必须！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哈利的声音稍微平静，但依然充满了恐惧，“伏地魔！”他随后又换了个称呼，“神秘人正在前往这里！”
树篱旁的伏地魔已经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他像一阵烟雾般飘过铁门，来到原木色的房门面前。
苍白的手指抽出魔杖轻轻一挥，原木色的房门砰然打开。
“谁！”客厅里高大的男子发出一声高喊，向着门厅走去。
“不要去！爸爸！”可回应哈利的只有难听的笑声和一道莹绿色的咒语。“avada kedavra！”
詹姆重重倒地，哈利咆哮着要冲出去，但他的母亲紧紧地抓住了他，把他抱在怀里，冲着迈过詹姆尸体的伏地魔大喊：“别杀哈利，别杀哈利，求求你，别杀哈利！”
“avada kedavra！”
惨绿色的咒语第二次闪烁，深红发色的女人像他丈夫一样倒下了，脸上依旧带着还没凝固的恐惧与恳求。
“啊——”从哈利口中发出的声音简直不像来自人间，他哭嚎着冲向伏地魔。
“avada kedavra！”
这是伏地魔第三次念出这道咒语了，带着无穷恨意的咒语飞向哈利，却并未像前两次那样建功。
站在旁边的艾维和邓布利多看得都很清楚，绿色的索命咒在命中哈利的第一个瞬间，就发生了回火。
伏地魔的死咒击碎了他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尊苍白的石膏像被摔在地上，转眼间就什么也不剩了，除了痛苦和恐惧。
“我从没想过……我从没想过竟然是这样……”艾维看见邓布利多眼中的泪光，“这真是个了不起的魔法……”
艾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究竟是莉莉·波特用来保护哈利的“爱”，还是艾维重现了一切的古代魔法。
在他发表自己的看法之前，浓密的雾气不知从何而起，将一切景象都淹没了。
这是幻境魔法的固有逻辑，在进入幻境的人通过之前，它会不断循环这一切，那是艾维在使用古代魔法创造那面墙壁时就设置好的结果。
浓雾重新散去，艾维和邓布利多已经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小小广场上，哈利也在这儿。
艾维和邓布利多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头也不回地冲进一片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