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笑了下,直截了当道:“可惜想法和现实差别太大,否则今天也不会专程请你过来。”
翟远被新记在赌船上摆了一道的事,没有跟叶志明隐瞒。
他旁敲侧击在迷妹叶雨卿面前唉声叹气两句,叶志明第二天就火急火燎的亲自上门询问,得知新记居然要踢自己出局,桥王气得差点当场掀桌子。
叶志明六十年代就把假发卖去美利坚,七十年代做石油生意,自然少不了人脉关系。
新记玩手段赶他退场,叶志明也不是面泥捏的,几个电话打出去,便找来了正好刚跟陈钰莲度完蜜月,刚刚返回香江的陈超武。
“新记这一铺玩的确实不光彩。阿莲,我们聊点男人间的事,你先去外面商场挑几件靓衫。”
陈超武面带笑容冲陈钰莲说了声,后者便会意起身,跟翟远和叶志明打过招呼后,先一步出了包厢。
陈钰莲一走,叶志明脸上笑容顿时一扫而空。
“岂止是不光彩,简直当我是死人!”他脸色变得阴沉,喝骂出声:“扑街!我二十几岁做大水喉的时候,香江这群蛋散社团个个贴上来求我给他们工开,现在不过收两年火而已,以为我熄炉呀?”
陈超武笑笑,安慰了叶志明两句,说:“志明哥你当年搞石油开采,不少华工都受过恩惠,现在在唐人街提你的名字,上一辈仲话你讲义气。今次这件事你既然开口,能帮的我肯定帮,否则我怕回去被人戳背脊,”
叶志明面色稍霁:“阿武你放心,我不会令你难做,大家在商言商。”
说完看了翟远一眼,示意轮到他出声。
翟远露出笑容,对陈超武说:“我们跟新记合作,最看重是他们手里有荷官,现在东南亚的赌业差不多被马交垄断,高明的荷官轻易不会过档,况且我还跟马交那边有点小小矛盾,所以这才是摆在眼前的棘手问题。”陈超武听他说跟马交有矛盾,好奇问了两句,得知是因为一个叫邓广荣的坐馆,得罪了何宏升的头马,不禁失笑。
“看来翟先生也不是个安分的人。”
陈超武调侃一句,旋即陷入短暂思索,靠在椅背上把头发往后捋了捋。
翟远这才发现他左耳缺了一块,似乎是被子弹轰碎,心说怪不得要留起半长发遮挡。
“荷官的确重要,你搞赌船相当于揸一张赌场执照在手里,抢了所有人的饭碗,开业之后难免会有老千登船,幸好我们的赌场开在美利坚,没有利益瓜葛,否则也忍不住要来杀你庄。”
陈超武长吐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
叶志明皱起眉头,问:“很难搞?”
陈超武无奈道:“我如果把荷官借给你们,美利坚的赌场生意会受到影响,大老板那边不好交代。”
叶志明再次看向翟远。
翟远问:“培养一个够水准的荷官,大概多少时间?”
陈超武解释道:“如果只是熟悉赌台规矩,三五七日熟悉玩法就能搞定,但赌场的客人鱼龙混杂,过去荷官要真正登台,至少还要学一年半载的千术。好在现在有闭路电视,就像你《赌神里拍的那样,能把老千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监控室和赌台双管齐下,新人荷官培训三个月左右应该差不多。”
叶志明略显愁容:“三个月?就怕到时候公海赌船遍地开呀。”
所有生意都争一个‘先’字,客人进场后先入为主,只要赌船不作妖,便能稳住一批客源。
“如果我只借一次呢?”
翟远再次询问陈超武:“陈先生帮我找一批荷官,只需要他们来赌船帮我一次就好,这样应该不会影响到你在美利坚生意的正常运转。”
陈超武诧异道:“一次?”
叶志明也满脸不解的望着翟远,这是打算捞一笔就跑路?
翟远笑着点下头:“没错,一次就好。”
…………
八月底,海龙星邮轮终于从巴拿马返航,回到了香江港口。
沈威风尘仆仆跳下船,提前得到消息的翟远和叶志明已经在港口迎接。
翟远问:“越南仔呢?”
沈威说:“人多太显眼,我让他们暂时住在船舱,有上官勇敢他们五个看着,晚点再安排其他住处。”
翟远嗯了声,看向他身后的海龙星邮轮,上面已经挂上了巴拿马的船旗。
他笑着对沈威说:“看来这次巴拿马之行很顺利。”
沈威点点头,开始跟翟远讲述起他这次的巴拿马之行,整个过程没什么波澜起伏的地方,跟翟远在书刊报纸上了解的差不多,巴拿马在美苏的夹缝中上层集体摆烂,一切都可以用钱开路。
《赌神里陈金城那句台词:‘我和巴拿马的总统也有些交情’,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只要钱给的足够多,称兄道弟不在话下。
不过沈威办的这点小事,还惊动不了巴拿马扛把子,到了当地找到差佬厅、航运司几个部门的主管,当天给完钱,第二天便将海龙星的注册地址变更为巴拿马,以外籍邮轮的身份重新返回香江。
“新记那边已经等不及,斧头俊又打电话给我,问邮轮什么时候可以出海。”
翟远看了眼一旁的叶志明,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