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你让肥仔聪别在厨房偷懒,我第一次带朋友过来,不准像上次一样等两个钟头才上菜。”
翟远见她跟人家这么熟,好奇问奀伯:“你是癫……阿瑛的亲戚?”
奀伯摇头笑道:“不是,寻常街坊而已。不过瑛女很懂事,我孙女前几年发烧烧坏了脑,她不仅免费过来做义工,又到福利机构筹善款,去残障儿童中心探望的次数比我儿子儿媳还多。”
翟远了然点头,看了眼门外正布置桌椅的蓝桔瑛,心说癫婆这货要么精神分裂,要么仇富,人设太不统一了。
桌椅摆好,奀伯亲自去厨房帮手,几样菜式也很快摆上桌。
蓝桔瑛主动帮翟远盛了碗猪肺汤,嘴里絮叨说:“这个杏汁猪肺汤一定要趁热,否则就有点腥。你不要小看这家茶餐厅,金鱼街几十年的老字号,其实我本来想请你去大酒楼,但是那里的厨师未必比得过奀伯祖传手艺,你试过就知道啦。”
翟远觉得她不请自己去大酒楼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现在囊中羞涩。
看蓝桔瑛很好面子的一个劲儿找补,翟远心中好笑,还是尽快让陈兰把坑她家的钱还回去吧。
翟远喝汤的时候,蓝桔瑛就一直盯着他看。
刚喝了两口,她便赶紧询问:“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翟远笑着点下头:“不错,比大酒楼厨师的手艺好。”
蓝桔瑛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旋即得意道:“那是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带你过来。”
她请翟远吃饭,还带有其他目的。
一顿饭吃到七七八八的时候,蓝桔瑛咳嗽一声将翟远的注意力带过来。
她露出讨好的笑容,说:“之前我有些事做的不妥,我第三次跟你道歉,你吃完这餐饭,以前的事就当粉笔字一样擦掉好不好?”
翟远冲她扬起个笑脸:“知道错了?”蓝桔瑛没有立刻得到满意答复,笑容瞬间消失大半,闷声闷气说:“知道。”
翟远得寸进尺,又问:“错哪儿啦?”
蓝桔瑛眉梢一挑,按以前的脾气就该立刻开怼,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但经过陈兰这段时间的pua,蓝小姐的方块性格总算被磨的圆滑几分。
她犹豫几秒,噘着嘴不情不愿道:“不该随意挂你电话,说话不够尊重人……反正就是错了嘛。”
翟远生怕她蹦出来一句‘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的经典发言。
就在这时,身上的大哥电话突然响起来。
翟远摸出电话接通:“喂?”
陈兰的笑声从对面传出:“老板,你现在在旺角?之前散出去保护蓝小姐的人,看到你们在一起用餐。”
翟远翻个白眼,你最好说的是保护。
陈兰接着说:“你找找附近,有一个穿格子衫的男人,一脸道友相,留着山羊胡子很容易辨认。”
翟远目光转圜一圈,迅速发现了她说的男人,对方像是早就看到他,面带谄笑遥遥点了下头。
他看了眼正在扒拉饭米粒的蓝桔瑛,问:“嗯,然后呢?”
陈兰说:“就是他骗走蓝小姐父亲的钱,我觉得既然要还钱,不如还的有价值一些,所以安排你在蓝小姐面前大展身手。”
翟远暗叹社会险恶,陈兰不去做妈妈桑实在太可惜了。
结果陈兰又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安排人制造机会,让她今晚就跟你去酒店……”
翟远直接打断:“不必!”
刚挂了电话,不远处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立刻凑过来。
山羊胡走到餐桌前,推销般询问翟远:“老板,我是远东交易所的经理人,手里有几支高水准股票,你有没有兴趣?”
蓝桔瑛手上筷子吧嗒掉在桌上,霍然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山羊胡,眼神中仿佛逐渐喷出火光。
…………
半个小时后。
翟远和蓝桔瑛走出旺角差馆。
进展非常顺利,抓人赔钱一条龙,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蓝桔瑛手里攥着张支票,激动的脸蛋发红:“没想到会在家门口遇到这个骗子,翟先生,今次真是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咬住他不放,刚才一定会被他跑掉。”
翟远扯嘴角笑了下,这傻妞也真是够单纯的,哪儿有骗子会主动上门,跟自己这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年轻人推销?
而且还是当着上一个受害者家属的面。
刚才山羊胡被蓝桔瑛识破后,立刻掀桌子跑路,蓝桔瑛在后面穷追不舍让他还钱,翟远也只好象征性的追赶两步。
结果就是,蓝桔瑛一追起来,山羊胡就立刻加速把她甩开。
翟远追赶时,山羊胡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给自身制造路障,生怕翟远抓不到自己,最后还主动钻进一个死胡同里,当着蓝桔瑛的面亮出刀子,当然最后还是被翟总英勇擒获。
翟远半是被动的配合演出,自己都觉得尴尬。
蓝桔瑛则深信不疑,情绪大起大落。
这种情况也就骗骗她这种没社会经验的,但凡多长几个心眼,像是秘密园那群再就业员工,一个二个全吃过马夫的亏,深谙这种手段,这会儿说不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