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半昏睡过去,身形安静,汗水沿着额头和鬓角不停渗出,呼吸很细弱。
系统怕他掉下沙发,努力把人往回推了推,想要挂断这通毫无意义的来电。
有人却比它快了一步。
一只手捡起手机。
系统吓得一溜烟火速藏进宋汝瓷衣领:「徐祉安!徐祉安怎么回来的!」
会所那边的麻烦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看起来没有,徐祉安的神色有种虚伪的和善,还是谈生意的架势,瞳孔却极为阴沉,右耳的监听耳机闪着红光。
徐祉安的确是个变态。
他在宋汝瓷的手机里装了监控软件。
他全程听完了这通电话。
他用了点更不计代价、更莽撞冲动的方法,暂时从麻烦里脱身,飙车赶回别墅,他不清楚这种冲动从何而来,但剧烈跳动的心脏撞得肋骨极为不适。
徐祉安脱下沾血的西装外套,扔得很远,他挽起衬衫袖口,用消毒剂和热水把手反复洗净,用毛巾擦干。
他查看宋汝瓷的情况。
他把手罩在宋汝瓷的胃部,慢慢按揉,尝试驯服痉挛撕扯着的冰冷硬块。
客厅其实有点怪,温馨过头的灯光下,徐祉安半跪在沙发前,一手轻轻拨开被冷汗浸透的亚麻色头发,它们全沾在苍白额头上,像蔓延的细丝裹住心脏。
徐祉安的另一只手捏着那只手机。
“穆鹤。”徐祉安柔声问,“你脑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