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要离开。
时章靠在池壁上,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一只怪物,那般无心无情。
“师兄,你去取一个瓶子来吧。”
裴思故离开的脚步有一瞬怔住,他很快拿来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瓶,还有一把短刀。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穿过结界将这东西递给他。
时章被湿衣黏住的手臂向后伸出,就这般轻而易举地穿过结界,伸到了裴思故跟前。
裴思故嗤笑一声,笑自己的天真,他这般怪物,这涤心池又怎能困得住他。
时章将这瓷瓶放在池边,然后用那柄短刀毫不留情地划破了自己的腕口,鲜血涌了出来,落到冰凉的池水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时章淡然拿过瓷瓶,将手腕靠在瓶口,那血好似水一般流了进去。
未多时,瓷瓶装满。
时章将这瓷瓶复又递给裴思故,裴思故收回了短刀与瓷瓶。
他的目光落在时章的左手腕之上,那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
裴思故眸中一暗,接过这两样东西迅速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