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关。”
段融笑道:“睡一觉,闹得跟考状元似的。还是你们会玩啊!”
段融忽然话锋一转,道:“你没少参加吧,被选上过没?”
朱彭脸上陡然一红,有些气馁道:“倒也试过几次,那几首诗都没能入秦姑娘的眼。”
他也大价钱请人写过几次诗,但也许运气不好,也许是他没那个福分,总之一次也没选上过。
“走!”段融忽然道:“带我去,我这次保证你能登上秦楼!”
“真的?”朱彭顿时大喜过望。
但是他发亮的眼睛,很快就黯淡了下去,段融显然是在吹牛。
他一个东南四府来得乡野村夫,查案也许厉害,这作诗嘛!怎么看他也不像个会做诗的。
不管段融是不是吹牛的,朱彭还是带段融来到了焰月楼这里。
此处毕竟是神云府最热闹,最有风情的地方了。
焰月楼就是在长乐街上,丹江河畔,而最人声鼎沸之处,就是秦楼所在了。
无数狂蜂浪蝶,挤在那里等着秦雪吟的丫鬟来收诗稿呢,许多穷酸的文士亦在楼前兜售自己的诗作。
虽然买别人的诗,可能一聊就露馅了,但过了第一关,起码能隔着帘子,看秦雪吟一眼,就这样,就足够他们在狐朋狗友面前,吹嘘一年呢。
段融和朱彭他们匆匆赶过去时,眼见那收诗稿的丫头已经下楼来了。
朱彭一看那架势,便道:“得,今日算是白跑了,已经迟了!”
段融:“迟吗?我看刚刚好!”段融说着,便走到了旁边一文士的摊位前,提笔便写。
他先给朱彭写了一首《商山早行。
这诗是温庭筠最好的诗作,几乎算是他偶得佳作,超常发挥了。
段融写完,抬眼一看,只见那收诗稿的丫鬟已经收到楼梯中间了,他目色一动,立马给自己写了一首,杀气腾腾的短诗: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段融写完,不觉莞尔一笑,写下这首慷慨激昂、杀气腾腾诗作的人,最后却成为了一个在民族危亡之时,卖国求荣的贼子。所谓诗,岂非就是一个笑话吗?
眼见那丫鬟已经收到了末尾处,段融才立马将最后的那张诗稿递了过去。
而朱彭手里的诗稿是在段融后面才递过去的。
那丫鬟已经拿着一大叠诗稿上楼去了,朱彭还在那里念叨着。
朱彭虽然不太懂诗,但段融匆匆给他写下的那首《商行早行,他还是咂摸出了一些味道来的: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有些句子的意思,他还不太理解,但那平仄和韵脚,显然很是雍和高雅,绝不是不入流的应景之作。
绣楼之上,秦雪吟带着面纱,慵懒地坐在几案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诗稿,她一边翻着,白净的脸上便显出隐隐的愠怒来。
“尽是些无病呻吟的矫情虚伪之作!”
“无稽之谈!胡诌乱吟!”
秦雪吟眼见诗稿就要看完,还以为今天又是无人登楼的一天。
“这神云府内,当真无一真才实学之士吗?”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最后的那两篇诗稿。
她才看了一遍,便眼睛一亮。
而后,她把两篇诗稿并排放在了几案上,却是越看越喜欢。
秦楼之下,挤满了狂蜂浪蝶,其中不乏了大价钱,废了大功夫的,为的就是登得秦楼,一睹秦雪吟的容颜。
大约半柱香后,那个收取诗稿的丫鬟,便忽然走出了绣楼,正在楼梯口那,娇声叫道:“今日登楼者:段融、朱彭!”
朱彭闻言愣在了那里,段融作得那首诗,他是觉得不错,但最多也就是和他在那些文士那搞来得不相上下而已。怎么就能登得秦楼,入得秦雪吟的法眼呢?
难道是运气?
不!段融自己也得以登楼,如果仅仅是运气,怎么可能他写得两首都入选了呢。
朱彭扭头,怔怔地看着段融,道:“段兄真乃奇士也!”
段融笑道:“走,上楼!”
朱彭眼睛发亮地看着站在楼梯口的秦雪吟的贴身丫鬟,不由地吸溜了下口水,这还是他第一次登楼呢。
两人推开挤在楼梯那里的人群,在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睽睽众目,登上了秦楼,踏入了秦雪吟的闺阁内。
待段融和朱彭入内,那丫鬟便将绣楼的门给关了。
一众落选的狂蜂浪蝶们顿时大为扫兴。
“那家伙不是朱彭吗?枢密院那个,他会写诗?去打听打听他在哪个文士那搞得诗作,给老子也搞一份去。”
“唉,不对。刚才是不是有个叫段融的?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
“好像在城郊野湖,引下天雷的就是叫段融吧?”
“对!”
“你是说刚登楼的是段雷神!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在大理寺查案吗?怎么可能有时间来焰月楼呢?”
楼外,人声散去。
绣楼闺阁内,秦雪吟在垂下帘子的琴台上,给段融和朱彭抚了一曲。
朱彭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