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终于到了!
段融知晓,他这般在影楼里一闹,密探和巡逻,估计会更加严密。
所以,他决定提前一个时辰,布置明天的行动,带萧玉到指定的地方躲藏!
段融跟萧玉说话时,朱小七已经打开了被子,只见里面一个人形的血葫芦,裹着的被子上也满是血迹。
朱小七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这是打成这样?”
段融却没时间再理会此事,他看了萧玉一眼,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但就在此时,胡欢欢经过药物的滋养和疼痛的折腾,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喃喃道:“你是谁?为何救我?”
段融听到胡欢欢嗓音沙哑的问话,身形一滞,他转身蹲在她身旁,轻声道:“胡大姐,我是段融!”
“段……段融……”
胡欢欢艰难地睁着眼睛,但她的眼珠子上糊了一层血迹,而且暗室内灯光昏暗,她根本看不清段融的脸。但段融那熟悉的声音,还是唤起了她的记忆。“是你……”
胡欢欢满是血污的手,微微抬起,喃喃道:“谢……”
段融立马抓住胡欢欢抬起的手,道:“胡大姐,你好好养伤!过了明天,我保证影楼还是你的!”段融说完,已经起身,大步离去,萧玉紧随其后。
他身后的暗室内,胡欢欢的眼中,已然涌出了热泪。
段融带着萧玉,闪出了院落,在巷道内,走走停停,这才一会儿过去,黑暗中的密探们,已然如野猫乱窜一般,极度活跃起来。
萧玉在黑暗中,看着段融的侧脸,她不清楚,段融为何在巷道内,时而快若鬼魅,时而停着不动。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的巷口,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那黑影闪过的瞬间,段融的身形便蹿了出去,萧玉立马跟上,只是她心头很是惊骇,段融是如何知道,他们要拐进去的巷道内,马上会有一个密探,蹿出来呢?
段融带着萧玉,跳入了西大街街边的一座局促的院落内。
此处院落,距离县署大门不过数丈而已。
两人刚落在院中,萧玉看着段融,似乎欲说什么,段融却忽然一闪身,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接着,墙外便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过去,段融才松开了手,在萧玉耳边悄声道:“这院子里没人,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声!”
段融说着,便将背上的乌蟒弓,跨在了萧玉肩头,然后他站在那里,周身骨骼一阵诡异爆响。
他的身形,便再次缩成了小乞丐那般。
他扭头看了萧玉一眼,趁着墙外无人,便翻墙出去了。
段融翻出墙外,便见有好几队的衙役,提着灯笼,从县衙大门跑了出来,向各处巡逻而去了。
他来到了他常躺着那墙根处,缩了缩脖子,便躺下去假寐了。
段融躺好的瞬间,神识便向县衙那边,笼罩了过去。
此时,县衙后院地底的密室内,孙乾、阮凤山、徐殿等十三位各方面的掌舵者,都聚集在里面。
让这间逼仄的密室,显然有些拥挤。
密室中央的地上,摆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周身血丝蠕动,正是白荣的无头尸!
孙乾手中则拿着一把黑乎乎的箭矢,脸色很是凝重。
徐殿看着孙乾,道:“已经调查清楚了。胡欢欢给白荣下毒,被他吊在房间里打。白荣就在那房间里,被人一箭爆头!”
徐殿的声音平静,但听得在场诸人的,都心头一寒。
白荣是真气境第一重的修为,秽血神功也成就了第二层,这样都被一箭爆头!那如果换了他们的话,结果不也是一样!
孙乾的脸色显然更加阴沉,箭术是所有武技中,最难成就的。
入门难,进境慢,大圆满之境跟是较其他武技,要难上数倍。除非家学渊源,否则很少有人修炼。
渊阳府府城,倒是有一家箭术大家——呼延家。但呼延家爱惜羽毛,甚少介入江湖纷争。贤古县又如此偏远,又怎会是呼延家的人呢?
但贤古、九重、社旗三县,却并未听说有修习箭术的世家啊!
孙乾沉吟稍顷,忽然看向了人群中的阮凤山和庙祝许东阳,毕竟这两人都是在贤古县长大的,有许多秘辛,他们这些新来的未必清楚,但这两人却知道。
阮凤山见孙乾看向他,便道:“胡欢欢虽是一介女流,但她在贤古县能铺展出影楼这么一大摊来,江湖上的人也是有些来往的。而且早年,她和恶医沈平,还有一段旧情。”
“恶医沈平?”孙乾的眉头陡然一凝,他在翻看往年卷宗时,不止一次看到过这个名字。
“对!”阮凤山道:“此人颇结交了些江湖草莽!我怀疑出手之人,就是恶医沈平的旧友。”
孙乾面孔冰冷,目色闪动。他觉得阮凤山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白荣被杀后,胡欢欢也被人救走了。那出手之人,显然就是要救胡欢欢的。
孙乾深叹了口气,道:“罢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法使大人天亮就会进城,各位兄弟,你们全部都乔装一番,在西大街上蹲点。这次法使大人的考察,对我们很重要,决定了以后资源的倾斜。希望各位能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