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的日子,段融估摸着,他只杀一人,而且时间如此紧迫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段融一旦决定,心头疑虑便瞬间扫尽,他目色清亮地站起身来。
神识笼罩之下,确认周围无人,段融忽然纵身一跃,跃入了旁边的那座人家的院子里。
这院子并不大,甚至有些局促。这家院子里,只有一间堂屋、一间里屋和一间厨房,局促院子的角落里,还种着一棵葡萄树。
段融这几日,经常在旁边的巷口假寐,把这家人的情况已经摸的很清楚了。
这家住着一对母子,只是前两日忽然接到老父病亡的消息,那妇人便带着孩子,回老家奔丧了。
此界的红白喜事,礼制还颇为繁琐,这一去,没有半个月,估计回不来。
方正这院落也空着,段融便决定临时征用一下。
段融跃入那院落,近乎落地无声,他身形一窜便进了厨房。
在厨房的角落里,他拿起了那把乌蟒弓,而且从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玄铁箭!
杀白荣一人,一箭足矣!
段融将乌蟒弓,背在背上,单手攥着玄铁箭,便翻出了出去,沿着黑魆魆的巷道,速度快如鬼魅,往影楼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段融神识全开,避开了各处的密探,站在了距离影楼三丈外的一处民居的巷道黑影里。
站在此处,段融已经能用神识,将影楼内外,全数笼罩。
只见影楼二楼的某个偏僻的房间。房间门口,两个龟奴抄着棍子守在那里。而房间里面,胡欢欢被麻绳绑着双手,从房梁上吊下来。
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抽成了血葫芦,脸上也挨了好几道鞭子,皮肉糜烂,白荣依旧脸色扭曲,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在胡欢欢的身上。
胡欢欢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白荣那死命的鞭子抽在身上,她已经动也不动,就好像白荣此刻抽得是麻袋一般。
白荣的身后,酒桌上杯盘狼藉。那酒桌旁,还倒地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满脸乌黑,显然中毒颇深,已经毙命了。
那日,胡欢欢被白荣羞辱后,越想越气,便从箱笼底下,翻出了沈平留给他的一种毒药。早年她用这毒药,药过老鼠,很是灵验。
这日,白荣正和他的一个男宠,在房间内,饮酒作乐。眼见没了酒,便唤那在一旁伺候添酒的丫鬟去取坛酒来。
那丫鬟刚要到管酒的地方去取酒,胡欢欢便叫住了她,说这坛是她刚取的好酒,让她拿给白荣享用。
那丫鬟也没多想,道谢后,便抱了酒坛,回到了白荣那房间。
刚添上酒,那男宠只吃了一小杯,就浑身抽搐,断气而亡,而且瞬间就满脸发黑。
白荣顿时大怒,立时就要拧断那丫鬟的脖颈,那丫鬟惊惧之下,便说了这坛酒是半路上,胡欢欢给她的。
白荣一听,立马就明白了胡欢欢是不堪羞辱,想要毒死他!
白荣纵出房间,来到了胡欢欢屋内,发现胡欢欢盛装坐在那里品茶。
胡欢欢瞄了闯进来的白荣一眼,淡淡道:“可惜了!没毒死你!”
胡欢欢压根没打算跑,她很清楚,不管是毒死了白荣,还是没毒死白荣,她都跑不了!
白荣一把抓住了胡欢欢的头发,将她拽到了自己的屋内,并且叫了两个龟奴拿了麻绳来,将胡欢欢呆在了房梁上!
白荣就是要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死胡欢欢,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段融站在黑暗的民居巷道内,神识笼罩之下,胡欢欢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让段融的眼皮跳了一下。
段融取下背上的乌蟒弓,周身的骨骼,忽然一阵阵诡异爆鸣。
在黑暗中,他的身体一圈圈地变大,很快就恢复了他原本的身形!
段融微微吸气,在神识笼罩之下,陡然搭箭引弓,在黑暗中,瞄准了三丈外,影楼内的某个偏僻房间内的白荣。
真气鼓荡,乌蟒弓瞬间拉满如满月!
玄铁黑箭,在强大的真气灌注下,周身的气流已经开始异变!
“嘭”的一声,弓弦绷出!
玄铁黑箭,划出一道气流!那气流在黑暗中,也隐隐可见!如同烈日下的蒸气一般!
那是高速摩擦,在气流中爆出的一种异态!
房间内,白荣的脸上,溅了许多血点,那是胡欢欢的血,他手中的鞭子,已经在往下渗血!
但白荣的脸色却更加扭曲兴奋,他喜欢虐杀人。只有在虐杀人时,他大脑深处,被肥猪压在身下蹂躏的场景,才似乎能消散了一些。
白荣还欲,挥鞭再打!
但他的血鞭,刚刚扬起,忽然一道黑影,崩烂了窗户,卷着气流,如电光石火一般,射向他的脑袋!
那黑影太快,白荣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但他的秽血神功,却在生死之间,自动启动!
白荣瞬间便全身血丝爆出!
那漂浮的血丝,如同活物一般,瞬间集中到白荣的脑袋的位置,迎向那黑影!
但那密集的蠕动着的血丝,跟那黑影甫一接触,便瞬间溃散化为乌有。
那道黑影,毫无滞涩,炸烂了白荣的脑袋!
白荣的秽血神功,成功了第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