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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商者之道(1 / 3)

凌云那声“儿臣知错”说得恭敬,皇帝满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众臣继续议事。

柳相出列时玉笏轻响,惊醒了满殿。

“老臣斗胆。”年过五旬的老臣张了口,“二殿下于去岁江淮水患尚能筹措百万赈银,怎会在军粮上失察?”他抬头时目光扫过冯嫽。

她忽然想起昨夜兄长醉酒后说过的那句“粮仓的鼠洞比城门还高”。

“柳相所言极是,二殿下向来心思缜密,断不会在这等要紧之事上疏忽。”一位年轻的官员附和道。

冯嫽微微抬头,对上凌云审视的目光,温顺中带着一丝挑衅。

她怎么可能帮二皇子说话,她可是草包啊。

“传旨。”皇帝搭在龙椅上的手指突然收紧,“着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会审此案,柳焕总领督查。”

冯嫽将头垂得更低,柳相之弟掌大理寺,哪来的三司会审?分明是一家独大。

皇帝的指节敲击龙纹的声响让大殿陡然安静:“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工部侍郎出列:“启禀陛下,江淮急报,今岁苦寒,冰棱拥塞河道,眼看就要冲垮新筑的堤坝。”

冯嫽微微抬首,江淮是贵妃母家根基,她本是商贾之女,堤坝溃决意味着三州盐场将毁于一旦,供给凌云的助力也将折半。

“臣以为当调北方军南下凿冰。”兵部郎中抢先开口,“北方军常年在北境破冰,最是熟稔。”

“北方军粮草案尚未了结,此时调兵岂非荒唐?”柳相袖子一甩,正正甩在他身上,“依老臣之见,不如就地征发民夫……”

冯嫽突然踉跄着撞出队列,颈前祝语缠在笏板上扯出清脆声响,满朝目光聚来时,她摔跪倒在皇帝面前,嗫嚅道:“儿臣……有个蠢主意。”

凌云的手指在袖中猛然收紧,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说。”皇帝支着下颌,看起来并不在意她的出言。

“民间百姓冬日爱在屋檐挂冰溜子,儿臣想着……若在河道悬重物击打冰面……”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将脸埋进衣领里,“是儿臣妄言了。”

工部侍郎突然接话道:“殿下是说效仿‘悬冰破冰’之法?前朝《河渠要略》确有记载,用绳索悬巨石于冰面,借水流冲力往复撞击,可碎冰通流?”

“荒谬!如今哪有余力筹措千钧巨石?”有人反驳。

“不需要巨石。”凌云突然开口,“漕运衙门现存三百艘运盐的空船,灌水沉锚,完全可当悬冰之用。”

冯嫽垂头盯着瓦砖缝隙,听见皇帝的笑声震满金殿:“好!就着凌云总领此事。”

早朝结束后,凌云特意走到她身边:“三弟留步。”

“方才朝堂之上……”

“大哥说什么?”她惶然抬头,装出一脸戏谑的惊慌,“臣弟愚钝,可是方才惊了圣驾?”

凌云一时看不出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若她当真如此精明,为何点到即止,将明晃晃的功劳拱手让人?

“臣弟该去给母妃请安了。”冯嫽向旁侧横跨一步,笑得纯良,"大哥不是领旨南下?江淮的冰,可是个……”

凌云头都没低,任由冯嫽与他擦肩而过:“三州盐场若保住了,为兄该给三弟带什么谢礼?”

“听闻老一辈的玉匠能在盐粒上雕灯,夜里点上,能照人心。”

冯嫽笑了,知道他已经知晓自己送去凌川府上的那块和田玉:“臣弟眼睛不好,夜里,难视物,大哥还是自己留着吧。”

凌云怔了怔,突然笑出声:“三弟啊,莫要走错了路。”

“多谢大哥提点,但这宫里的路,我当是再熟悉不过。”

回到景和宫后,冯嫽立即召来承福,询问密信是否已送到。承福点头道:“殿下放心,信已送到,喜檀的家人也已安排妥当,路上还遇上了镇国公府家的小姐也是往喜檀家去的。”

冯嫽点点头,心中稍安。

接下来,她只需待凌久回信,再就是……

等一个机会。

一个独占鳌头的机会。

用了午膳,和绣娘交谈几句,凌久便又换上男装,带上墨竹去与监工的紫藤和青芽汇合。

凌久踏入铺子时,空气中满是木屑和石灰,工匠们正忙碌地搬运着新到的木料和砖石。

紫藤站在一旁,一边指挥工匠,一边看向手里拿的账本,眉头微锁,显然对不断增加的支出有些不满。

“小……东家,小心脚下。”青芽见凌久进门,立刻迎了上来,“按照您的吩咐,旧的已经拆完了,新的正在搭建,预计今日能完成大体的结构。”

凌久点点头,目光扫过铺子四周。原本斑驳的墙壁已被清理干净,露出了坚实的砖石结构。工匠们正将一根根粗壮的梁木架起,新铺的地砖也是整齐无比。

“这些木料是哪里来的?”凌久伸手摸了摸一根新梁,触感坚实,纹理清晰。

“是从城南永盛木行运来的,都是上好的杉木。”青芽答道,“不过刚才工匠们发现东墙的根基有些不稳,可能需要加固。”

凌久眉头微皱,走到东墙边蹲下,仔细查看墙根。

果然,几块砖石已经松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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