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僵硬当中,就连王姨都看出了不对劲。
“贺先生,得跟您请一周假,这不我女儿从外地回来,不陪着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趁两人都在王姨把这事给说了,她时不时偷看一眼,实际上心虚的要命,毕竟这么扯的理由还是她从电视上学到的。
王姨闲暇时间爱看电视剧,情情爱爱看多了也就明白年轻人谈朋友,绝大多数都在口是心非,不是放不下面子就是藏着掖着不愿意开口。
万般无奈之下,王姨打算借此一用。
好歹自己也不算完全说谎,她确实是陪女儿,不过是去外地而不是女儿回来。
“您尽管休息。”
“那家里……”王姨欲言又止,其实是不希望他们临时再请人过来,否则她的好意就落空了。
“一周问题不大。”贺平生吃完率先出门。
江云兮算准时间下楼,还没走到餐厅那,王姨就把同样的话说给她听,在得到相同的回答之后,王姨不死心,额外多问了一句:“那我给太太包点饺子冻着,回头饿了吃也方便。”
“王姨,您别忙活了。”江云兮将她拦下,“我有手有脚,饿了自己会动手煮东西吃,您忙完早点回去陪女儿吧。”
“真的能行?”王姨不太确定,试探性看她。
“您放宽心。我在国外基本都是自己做饭,厨艺虽说赶不上您,但对付几天绰绰有余!”
王姨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夫妻之间有互动才会有话说,得知江云兮揽下做饭一事,她心情大好,没出半天就收拾离开了万山湖。
王姨休息并没有让江云兮产生任何不适,白天她依旧在工作室忙着筹备工作,等到天黑才恍惚想起自己回去没饭吃。
她干脆叫了份外卖,在工作室吃完又忙了一阵,接近八点才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她在刻意避开跟贺平生碰面,果真当她回去之后,对方根本没有回来。
倒了杯温水,江云兮边喝边打开冰箱。
冰箱里瓜果蔬菜样样都有,甚至王姨细心的将这些食材都分门别类归纳好,生怕他们饿着。
江云兮大致看了一眼,随后抬脚上楼。
第二天一早,她先将白粥煮上,回屋洗漱之后才回到厨房打算弄点煎饺对付一口。
贺平生是在她早饭弄了一半时才下楼,却对餐桌上两碗白粥闻所未闻,他快速穿鞋走了。
他的行为并没有让江云兮产生一丁点儿怨言,相反她吃完自己那份之后把多余的收拾干净,一点不觉得多此一举。
第二天依旧如此。
到了第三天,贺平生看到餐桌上依旧盛好两碗白粥,面前的餐盘里还放着刚刚出锅的鸡蛋饼,而江云兮正背对着他在颠勺炒土豆丝,偌大的别墅顿时有了烟火气。
贺平生本欲抬脚,可真走到餐厅那还是忍不住将脚步挪到了餐桌前,他倒想看看一言不发的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有事就说,不用故意做这些。”看着她熟练装盘的姿势,贺平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了解她。
是他的忽略,才让她在没有任何心理防备下接受他的拷问。
“今天以前,我认为妻子有义务分担一部分家务。”江云兮没看他,放下盘子转身又拿来两双筷子放在餐桌上。
贺平生见她有话要说,也就没急着出门。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中式早餐,他最终选择坐下,只不过张口问出来的话依旧没带多少温度,甚至比往日还要刻薄三分。
“那今天?”
“确实有事请你帮忙。”
江云兮顺手夹了张鸡蛋饼,自顾吃着,“埃里森和于万里过两天会到,我得尽地主之谊请他们吃饭。考虑咱俩已经结婚,你得陪我应付一下。”
“这回怎么不用敬语?”他侧目,仿佛她的话是什么天大的玩笑。
明知对方是在揶揄她,江云兮也没有再跟他呛,她沉默地吃着早餐,吃完才抬起头看他。
“贺平生,你这岁数怎么还记上仇了?”
独特的撒娇音混合着少女少有的清冷之气,仿佛是落在心尖上的白雪,细细密密,一点一点融化本该厚如城墙的心房。
贺平生向来镇定自若,此刻却怎么也忍不住开始动摇。
下一秒,他拿眼睨她。
只一眼的功夫,他就断定眼前的女人看着面冷,实际上心里揣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察觉贺平生已经吃上她煮的早饭,江云兮才忍住脾气再次好言相问:“去不去你好歹给个准信吧?”
刁蛮的语气,几乎不带任何伪装成分。
“我要真爱记仇呢?”他没回,反而拿她的话反问。
“爱去不去。”江云兮将碗收进水槽,同时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要真没时间可以直说,我一个人也能应付,何必推三阻四,一点都不爽快。”
“快点吃,我待会要出门!”
贺平生从没有被谁这么催促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具体时间你给斯南说一声。”贺平生将面前的早餐全部吃完,临走时不忘多加了一句:“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