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端又道:“对了,陆兄不是准备去打擂吗?可是还需观摩一阵?”
陆游川信心满满:“无需观摩,刚才只是在等黄兄罢了。”
恰逢此时,楼下擂台响起掌柜的声音:“这一轮的获胜者是陈公子,还有哪位公子要来挑战的吗?”
陆游川起身:“在下想来一试。”
——
黄端所言不假,陆游川诗赋果真是一绝,在台上一连打败了几次攻擂者,引得全场观摩看客连连称赞。
时值本日的最后一轮,他更是依据一幅高山云雾图做出瞄定胜局的一首诗。
画中云雾缭绕,游于高山之上,诸山只露雪峰与天相接。
“云雾常埋晦,山水自幽奇。”攻擂者先念道。
“好!”台下人纷纷称赞。
陆游川扬唇一笑,昂首挥袖:“云舒现素白,山起点苍蓝!”
“妙啊!太妙了。”诗句一出,台下看客的欢呼声完全如潮水般翻涌起。
“好一个点苍蓝。”裴清亦小声惊叹。
而他身后,被屏风所隔的另一处雅座,林舒窈持杯的手也停在了唇边。
她轻声评:“点苍蓝,真是点睛之笔,不仅字用得好,气势也足。”
这个人不仅会写诗,还知道如何压别人一头。
其实攻擂者的诗写得并不差,相反,另有一番雅致,只是在如此打擂的喧嚣环境下,雅致便不适合调动在场看客的情绪了。
林舒窈凝眸望向陆游川,但只一瞬便又移开。
她同样赞赏他的诗赋,只是她想他的个中心思已被她看穿,那便也没趣了。
——
陆游川拿下了今日的魁首,只要他能坚持坐镇到最后,便是今年万鹤楼诗会的获胜者,于科举之事上大有助力。
想到此处,陆游川便是更得意非常。
打擂结束后,挤在万鹤楼中的看客都纷纷离去,裴清和黄端两人也起身准备下楼迎陆游川。
而陆游川亦上行,三人于楼道平台层相遇。
只是三人说话时,突然有人从后而来将几人撞开。
“闪开!”
来的是刚才占了陆游川位置的那几个世家子弟。
为首的那人摇摇晃晃的,到他们身前又停下,瞥向陆游川,满面不屑:“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赢了场诗嘛,瞧那副德行。”
“田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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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川当即面色铁青,就要上前责问:“你说什么!”
愈发有打一架的气势。
好在裴清伸手拦住了他,如今万鹤楼中客人不少,且不说对面几人是何来历,就是陆游川先动起手来,于情理上也是落了下风。
而被裴清一拦,陆游川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冲动了。
他与裴清对视一眼,颔首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冲动,眼神中也隐含谢意。
裴清这才放心,又向那人温声道:“郎君此言差矣,我等自幼便读诗书,向来尊崇古人文士风骨,如今能以诗赋取胜也是自己多年来向古人看齐的肯定,并非得意,只是难免高兴了些。
“但想来兄台是读书较少,不太能理解,让我们几个打扰到了。”裴清含笑拱手,“是我们失礼了。”
“你……”
裴清表面恭敬抱歉,话里之意却是嘲讽来人是个不读书的朽木头。
那人本是趾高气昂的,想着奚落几人,如今反被揶揄,又哪里容得下这口气。
他语调不服:“你少在那里拐着弯骂我,别以为要在长安科考的只有你们几个。”
又压低声音:“我告诉你,纵是你们拿了魁首又如何,考场之上,进士三科,你们不也得一板一眼地好好考么,可你们觉得人人都需要如此吗?”
裴清当下眼眸一沉。
陆游川神情也变得紧张:“你什么意思?”
那人终是得意一笑:“我今日吃了酒,心情好,就可怜你们几人一次,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与其总想着如何把诗写得漂亮,不如多关注西燕的动静。”
他上手轻拍陆游川胸膛:“也不知道谁才是井底之蛙,只知道跟着大流玩什么诗赋。”
话至此处,那人身后的人捏上臂膀止住他,低声道:“王兄,别说了。林二郎说过,此事不可在外言说太多。”
那人撇撇嘴,又轻蔑地将裴清三人看了一圈,不屑呿一声:“好——我们走。”
陆游川怒意未消,但又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
他问向裴清:“他这是什么意思?还好心提醒我们,不看诗赋?”
裴清沉吟片刻,只隐约想起梦中的事情——梦中他经历了科考,他记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