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过把顾放之直接带去凉山的心思。只是路途遥远,边疆寒冷,顾放之的体格未必能撑得住。
万一要是再别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巫术……
而且用后脑勺想这一路肯定很折腾,说不定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再一睁眼路白赶了。
他不怕死,因为就算死了、败了,顾放之都有办法能让他回来。但他怕折腾。
总的来说,还是让顾放之待在京城最稳妥。
就是……就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盯着活爹的一举一动,这次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把顾放之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顾放之点点头。他道:“皇上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裴辛轻哼一声:“这还用说?”
顾放之乐了:“小孩还挺傲气。”
裴辛小怒:“你说什么?”
顾放之读档:“陛下聪明伶俐,志向顶天立地,周身飘散龙气。”
裴辛:“…………”
还押上了。
他懒得接茬:“朕离京后,老师多留意朝臣动向。若是谁有异样,都记录下来。”
顾放之都能猜到裴辛突然离京,又不给理由,他们家尚书得破防成什么样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布衣之怒,天下缟素。
领导一怒,饭点开会,工作翻倍。
顾放之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沉沉的,应该是肩周炎到来的预告。
裴辛看他这样,翻个白眼:“朕回来之后定有重赏。”
说也奇怪,顾放之的肩周炎不治而愈。
小皇帝,神医呐-
今天是裴辛留在京城的最后一个晚上。
从京城到凉山,最快的马也要四五天,路上别提有多辛苦。
顾放之主动提出今夜留宿,想让裴辛今晚睡个好觉。
裴辛去沐浴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在顾放之的强烈要求下把雪球端了过来。
雪球很亲近顾放之,一见到他立刻摇着尾巴转着圈并仰天大叫着过来。
顾放之夸:“好,很有神经。”
小太监看着,笑道:“奴才从来没见过雪球对谁这么上心。”
顾放之:“……”
“你和杨公公是去了同一个霸总文管家培训班吗?”顾放之搓着手臂:“太潮流了,我有点受不了了。”
顾放之陪雪球玩了一会接抛并撕碎球的游戏,看着雪球蹦蹦跳跳的样子顾放之突然想到什么。
他存了个档,又举起球逗雪球,在雪球趴在地上即将跳起来的瞬间再存了个档。
顾放之是想验证一下今天早些时候裴辛拍桌子那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他一共让雪球跳了十次,又读档到雪球安静的时候。
十次里面有三次雪球依旧是安静待着的,三次雪球突然开始大叫,两次雪球跳了起来,一次雪球咬住了自己的尾巴,还有一次雪球像是运动健儿一样冲到桌上吃掉了半张宣纸。
顾放之:“……”
他摸摸雪球的狗头,又夸:“好,特别有神经。”
不过多亏了用雪球做的这个实验,顾放之反而心里有了点底。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不知道让雪球作为自己的实验对象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毕竟裴辛虽然心思莫测,但确实还远远做不到雪球这样疯癫。
这样想着,顾放之很具有科研精神地又多实验了两次-
盥室。
裴辛冷冷地站在浴池边上。
杨禄海很茫然。
分明来的路上裴辛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看着浴池,反而生气了?
他小心地问裴辛:“陛下,可是有不喜的药材?还是不喜盥室的装潢?还是……”
裴辛沉着脸不答。
懒得答,他好累。
不知道顾放之这会儿又是在搞什么,巫术来来回回地施展个不停。
他的衣服刚脱下来就又回到了身上,刚脱下来就又回到了身上。
都脱了十次了,衣服和焊身上了一样,连个外袍都没能脱掉。
亏他还为了顾放之的安全,特意安排把顾放之留在京城护着。
活爹就是这么对他的。
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裴辛烦的不行,伸手把腰间玉佩砸到水里。
下一瞬玉佩又重新挂回到了腰上。
他再扔,玉佩再回来。
裴辛:“……”
好玩好玩,要是顾放之在这里能被他掐一下就更好玩了。
杨禄海还在絮絮叨叨地问,又说天冷药浴马上要凉了,陛下早些沐浴。
裴辛烦的不行,伸手去扯自己衣领。
手劲用的大了点,衣领“刺啦”一下裂开。
杨禄海愣愣地住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裴辛这一瞬间感受到了雪球的心情——
怪不得疯狗要破坏一切。
撕碎点什么东西是挺爽的。
反正等下顾放之又要用巫术将一切复原。
这样想着,裴辛再伸手,撕开外袍,又去撕里衣。
杨禄海震惊得不行,想要劝阻,但见裴辛脸上浮现出笑意,却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有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