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搭箭,也是一排羽箭直射向晋兵。
乒乓乒乓之声不绝,鲜卑人射出的羽箭全被挡在神甲之外。
“重装骑兵!”宇文必惊叫一声,对付神甲兵的方法很多,但绝对不是近距离以弓弩互射,这无异于自杀。
有鲜卑人及时改以大刀长矛冲刺,腾不出手装铁矢的晋兵急以标枪对应,又屠杀了好一排撞上枪尖的敌人,鲜卑人伧促之中只想拔马逃走,司马旦及时大声叫道:“停手!”
箭雨及标枪突然停下。
宇文必没有被杀,司马旦要留下“证人”,但他身后及最前排的骑兵都已跌在马下,躺在一弘还在扩张的血池之上。
数息之间,鲜卑人已给射下百多人,其余的骑士都急忙举起盾牌,纵马后退。
“宇文必,我不想太伤两国的和气,你最好带我们去见可敦!”
宇文必作不出声,手下一时也不敢动,有大胆者也给旁边的人拉住了,毕竟晋兵已没有动手,是战是和仍要听宇文必号令。
宇文必看到晋兵手上从新上好矢箭的铁弩,已知道利害,正不知如何之间,远处突又响起一阵号角声。
零零碎碎三五成群的骑兵从远处而来,约有二三百骑。
这些骑士都不披甲,只穿兽皮,身上的弓比寻常马弓大了一半,长兵器五八门,像一阵风般穿过鲜卑骑士群,到了宇文必四周。
宇文必吓了一跳,“卡曼大人?”
“你们在这里干 什么?”一个高大汉子对宇文必说。
“他……他们是晋兵。”
“所以你们死了这么多人?嗯……是铁弩,怪不得你们的甲没有用,哼!我早说过,如果身手好,要这些衣甲来何用?”身穿兽皮名叫卡曼的头人说。
司马旦猜说:“是柔然的头人?”
卡曼不理司马旦,冷冷道:“备盾!”,所有柔然战士立刻举起马盾,那些马盾又大又厚,普通人必须双手才能提着,而柔然人在马上却轻轻便举起了。
他们三五成群,却不汇集在一起,三两骑之间互相遮挡,即使是铁弩,也不容易找到空隙。
司马旦没想到忽然来了这群柔然人,心想既已动手,今天趁对方只是一小股人,必须把握战机,便要发动攻击。
卡曼突大声说:“是晋太子?”
司马旦一怔,摇头说:“不是,你们匈奴都长得一样,你也很像你们大单于呢!”
当晚司马旦踏营遭包围,师密特以下很多人也见过他的脸,但当时在黑夜之中,火把不能及远,司马旦又一脸血污,现在想来,卡曼也不敢肯定,于是说:“你们杀了这么多人,是可敦指使的么?”
司马旦昂然道:“见不到可敦,我们会杀进汗庭!”
“哈哈!好汉子!这里千军万马,你这队人马,便敢到这里杀人,我就先让你们见了可敦,再慢慢收拾你。”卡曼竟命人让出一条活路。
鲜卑人这时已回过神来,见卡曼要放走晋兵,凶悍之气复发,都鼓躁起来,卡曼大怒,“你们自己找他们晦气,等人家见可敦之后!”
** ** **
司马旦卸下神甲,但当靠洼的卫兵要取他配刀时,他大喝:“退开!哪个男人不佩刀?”昂然进入了靠洼的大帐。
靠洼坐在主帅高椅,脚下盘着一个美女替他斟酒切肉,正是无忧,两旁也是匈奴各部落头领,他们都只顾看无忧美色,很少人注意到司马旦走了进来。
靠洼却注意到了:“这就是大晋到来探望可敦的使者?”
“小人马光,参见大汗,可敦。”
司马旦看到无忧的样子,既可怜亦可恨,心想:“曹烈他们不知出发了没有,无忧看来没有那么容易会放我们走了,想不到她也有今日。”
靠洼一脚踏在无忧的肩上:“你们大晋的公主也跪在我面前,为何你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