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马背的大毯被解下来,包裹着司马旦和邓通,但两人仍是完全发抖。
司马旦低声问:“这龙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注意到他?”
邓通一阵沉默后:“唉!……这人真是太聪明了,总能使别人说出他心中的话,帮他做他想做的事。”
“所以你又派他将伤兵先带回,我们又成为他帮他殿后的人马?”
“……可以这样说,但只带三骑,便掩护十来个伤兵回去,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况且他们还要使匈奴相信他们是大部队往南急逃。”
“况且我们现在虽只有二十多人,却能完成他设计的任务。”
“是的!功劳有他一份,亡命则是我们。太子你应该跟着他走!”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我以前没有留意到他?”
“哼!妈的!曹将军故意将他派为斥侯,不过他还是出头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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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都已给结实绑着嘴巴,但还是不安的骚动起来。
终于,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敌人火把光芒已隐约可见。
邓通发出了像是鸟鸣的叫声,转眼四周响起了几声和应:敌人直接往包围冲来。
龙耳带着的伤兵都多带马匹,果然使匈奴以为司马旦正他们加快脚程,于是急急忙忙的追来,闯进晋兵为他们准备好的埋伏。
大队人马呼啸而过,卷起翻翻滚滚的雪浪。
晋兵放过奔在最前的三两俱骑,待大部队涌至时才蹦紧伴马索。
匈奴人的马队前锋登时人仰马翻,后来者勒马不及,全都产呼惊嘶中撞作一团。
这时,两旁的晋兵用铁弩向匈奴连射,按司马旦的要求,三矢必杀一敌,转眼三十多名匈奴要害中箭。
铁弩上箭需时,比拉弓的时间长好几倍,柔然战士如梦初醒之际,已有人张弓搭箭,但黑夜之中,又是甫进入树林,比久在树林的晋兵已习惯树林光线自然不可同日而言,一时之间那里去找敌人?
但匈奴的火把反而将自己的位置暴露。
又是一阵铁矢。
匈奴惨叫惊呼着,纷纷躲进马腹底下,人马乱作一团,拿着火把的不是给射倒便是急丢了火把,伏到地下。
不料晋兵却急速移动,向更为尾部的柔然骑士包抄而去,后来进入树林的匈奴正勒住马查看前面的情况时,晋兵已从树林里淹至向他们发出死亡之箭。
首先利用龙耳留下的铁矢对敌人造成最大的死伤是最必要的做法。
司马旦这时却在对方的最前锋处手执两刀,邓炳及另一名身高一丈名为罗山的官兵紧跟其后,冲向乱作一团部份已被射死射伤的敌人前锋。
罗山的大盾是邓炳布置保卫太子的,他右手的马刀也极为灵活,保住了司马旦的右翼。
司马旦手执双刀,当先冲进敌阵,几名已站起的匈奴在暴喝声中提刀向他冲来,司马旦左架右刺,转眼刺倒二人,同时一跌避开砍向盘的一刀,单刀将那敌人的头颅从上往下破为两段。
从两旁射来的箭都给罗山及邓炳挡去,司马旦有如猛虎下山,对前方的敌人一刀一个,转眼又杀了四五人。
正大开杀戒之际,邓炳却发出号令,三人阵势一转,变成罗山在前,司马旦为他掩护左侧,司马旦骂了一声,知道邓炳害怕自己年少力怯,不能持久。
司马旦自少在诸葛胜教导下习武,全身的肌肉及关节骨骼都能发力及传导力量,不单进攻时凶猛,防守时架开对方的刀,也能借力将力量从左手传导至右手,这正是诸葛胜所谓的通臂。
蛇没有手脚能爬行,鹤的双翼能用全身之力,这都是司马旦训练的目标。
所以其实他现在一点不累,反而正处于兴奋之中,但他不敢脱离战阵单独行动,这样罗山的右翼会有危险。
果然有数箭射来,司马旦眼明手快,用刀拨开,这时有两名匈奴手挺长矛,并排笔直冲来。
这时自己的位置不能动,否则保护不了自己战友。
面对面双刀破双矛并不容易,司马旦左手马刀投出,笔直钉在左首的敌人胸口。
右首的柔然勇士身高力壮,对战友倒下不眨一眼,仍然是如山压至。
司马旦拔出腰间一柄厚重短剑在左手,刀架剑砍,将长矛从中砍断,刀剑顺势破去,敌人却及时跳开,这时,罗山砍伤了一名敌人,那敌人临死时却往司马旦拥来,一刀砍至,司马旦单腿跪下,短剑架着,右刀急刺,那人虽死,整个人却压向司马旦,并且一口噬住了司马旦的左臂。
敌人的鲜血使司马旦的脸上一阵发热,但左臂的剧痛也使他惨叫了一声,当面的敌人又大暴一声,双手持刀刀劈而至。
邓炳边战边注意太子的情形,这太子一身刀法无话可说,但战场上拼的是经验,稍一失慎便是死,他急忙喝:“转!”
三人阵久经训练,三人听到口令都不作他想,罗山的巨盾撞开待在司马旦身上的尸体,同时挡住司马旦当面敌人的一刀,司马旦也双刃横劈,转身之间接下邓炳的位置。
敌人后方,树林内的晋兵箭矢也已用完,双方正陷入乱战,晋兵分散着杀向乱成一团的敌兵,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