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帝国的强大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稍闪即逝,尤里安这一死,又不知要乱多久了。”
尤里安,现任罗马帝国的皇帝,在两年前即位,出兵东犯波斯,兵锋所及已到了首都泰西封之外,然而不久前,尤里安却突然遭受暗杀,致使罗马军队立即撤军。
以班武对罗马帝国的认识,他冷笑一声:“天上的流星一样?这个国家过去千多年虽然曾国破家亡,但总是屡屡能人辈出,一次次的再度崛起,堪称不倒。尤里安乃百年难得一见的英主,他的军队仍然所向无敌,所以我才不远千山万水赶来助你,现在我们计谋已成,但还是不能轻视他们。‘
沙普尔悠悠说:“自从他们奉基督教为国教后,国内的异见者屡遭迫害,数十年来,他们也愈来愈似我们,再也不像以前可怕了。”
沙普尔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号角从泰西封的城内传来。
轰隆一声,泰西封的城门缓缓打开,城门外活动桥随随落下,盖在护城河之上。
正午的日光突然一黯,一阵急风卷上山岗之颠。
浓烈的杀气布满城门,一**重装骑兵如潮水般杀出,在城外迅速集结,排列成约二百骑一列的方阵。
人马皆披重甲的黑甲骑兵的集结充分显示出其精锐,他们都是左盾右矛,高大的汗血马在纯熟的操控下整齐划一,在方阵渐渐形成之际,幽冷的刀光将所有骑兵凝结在内,散发着使人窒息的杀气。
撤退中的罗马军突然都静了下来,但他们的动作并没有慢下来,原来的撤退计划便已计算了对方的追击,只是当他们发现敌人时,都不自觉的闭口不言,所有人都成为了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只等待敌人一击。
沉默及愤怒充斥着罗马军中。
本来胜券在握的会战,变成了屈辱的撤退。
殿后的骑兵都拔转马头,虽然手中的长枪仍然靠在地上,但也不断调整排列,成为两个巨形的方阵。
左边的重装骑兵是罗马的战士。
右边的骑兵披着兽皮拿着弯刀,乃是来自非洲的努米底亚骑兵,他们的马较为细少,方阵也较为凌乱,但历史曾经证明他们是最出色的骑兵,这些天生的骑士,现在也正跃跃欲试的盯着波斯骑兵。
除了骑兵外,中央的重装步兵也停了下来,准备迎战,而在左右两翼则继续缓缓撤退。
历史上所有重要的会战,都是由罗马的重装步兵负责,这样既向那些辅兵显示了担当,也向友军显示了罗马的真正实力。
日耳曼蛮兵有些嘈杂起来,很多好战的赤博大汉举起手中的武器在叫嚣,但他们还是缓缓向前,远离了两军骑兵对峙之地。
当波斯骑兵的排列从正方型累积成长方型后,号角的声音突变凄厉,山岗之上的沙普尔皇帝二世欢呼一声,大力拍了班武的肩膀一下。
果然,波斯骑兵方阵的前半部都在咆哮声中突然发动,蹄声起处转眼化成一阵如闷雷的轰鸣声,长矛平放在腋下的骑兵很快便将战马催到极速。
班武他们从山岗上,看到罗马的重装骑兵,也同时悍然发动,面对敌人的正面攻击,双方都没有选择先以长箭拒敌,而是打算用最强硬的进击,实打实地将对方踩在脚下。
这时,从其它城门内涌出的波斯骑兵也缓缓向罗马重装骑兵推进合围。
班武已能看到他们密集的旗旌以及感受到那些铁蹄与地面撞击所发出的强烈震动。
波斯骑兵前锋方阵在即将接触时突然改变方向,像一朵飘着的乌云般向罗马阵中中央的重装步兵扑去。
罗马重装骑兵要改变方向已来不及,他们改为迎上敌人的第二个骑兵方阵的冲锋。
双方骑兵的冲锋眼看就要碰上,这时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仿佛将心中所有的怒气喷发而出的呼号声刚起,刺耳的金属交鸣声及肢体撞击声便将喊杀之声掩去,轰隆一声,双方的前锋已绞杀在一起。
即使泰山崩于前而不惧的班武这时也变了颜色。
无数排的骑兵对碰瞬间拥出一道血肉城墙,不知多少人马的躯壳肢体横飞直倒,折断的武器和破损的甲胄交杂,只有部份的罗马骑兵终于冲破血肉的羁绊而继续奋勇冲向后面数排淹来的波斯骑兵。
双方横排数百骑的骑兵方阵以三至四排为一组向前冲去,穿透敌方第一组冲锋的罗马骑兵已浑身浴血,有的人身上还带着可能是在兵器激碰时被溅上火而引起的火焰,但这些人都无视身上的伤势,嘶叫着将马力提到最高,在数步之间调节成为单一横排奋不顾身的再向波斯骑兵冲去,转眼又与敌人的第二组骑兵对碰在一起。
这次的喊杀声淹过其它战场的声音,震摄着山岗上班武他们的心灵。
罗马重装骑兵的第二组很及时杀到,支援了前锋的拼死冲击。
波斯骑兵神瞬间被击破,第二组的骑兵已形慌乱,在没有形成全速冲击时已给罗马的先锋杀入阵中。
这时,号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敢于冲向中央重装步兵的波斯骑兵被一阵标枪射得人仰马翻。
罗马重装步兵的投枪都是经过长期训练,所投出的投枪整齐划一,像一道枪墙从天而降,任何人都没有闪避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