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蜜香味。
苻洵在她颈窝轻轻一嗅:“可惜了,原本的素馨香露不能再用。”
舜英不以为意,轻笑道:“我对香道不甚通晓,劳烦郎君再替我寻一味新的熏香?”
“遵命”,苻洵见她并未萦怀,唇角不禁上扬,返身从多宝阁抽出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她,“试试这味蜜合香?”
木盒漆着瑰丽的西番莲纹,没有任何气味,揭开盒盖是柔软的丝绒垫,中间凹下去一块,严丝合缝放着一只白玉匣,圆圆的、巴掌大小。她揭开匣盖好奇地深吸一口,幽若无味、甚至略略刺鼻。
苻洵含笑看她被冲得皱起鼻子,建议道:“只需挑出针尖大的一点点,抹在衣上。”
醇厚的甘甜味萦绕不散,初初嗅到竟与苻洵用的龙涎香有些相似,但甘甜之后却是恣肆的花香,像橙花、月季、腊梅等齐齐盛放,还带一丝晨露的清润。
舜英爱不释手:“这样包罗万象的香料,之前在奉宁和宜邑并未见过,哪儿来的?”
“姐姐喜欢就好”,苻洵细细端详着浅绿略带透明的香粉,“曲勒国受降那夜,姐姐太疲累睡得早,我随便去集市逛了逛,见到埃兰国的商人在卖香料,就挑了几盒回来让姐姐试。”
“之前用素馨露习惯了,乍一用这个,嗅起来竟比素馨还受用些。”舜英爱不释手,珍而重之盖好玉匣。
忽然想起自己当年恢复女儿身,挑选香露时嗅到鼻子麻木,鬼使神差想到那夜他送自己的素馨香露。从此,素馨就成了她的体香,每每托摇光从灵昌捎回香露,她不禁笑盈盈地问:“阿洵,你怎么那么会选?”
苻洵轻笑道:“阿洵可是立志要吃软饭的,总得多学学怎么讨姐姐欢心。”
舜英噗呲一声笑了,明明知晓他鬼话连篇,还是忍不住被哄得十分开心。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厮抬进洗澡水,婆子端了热水进来,苻洵等他们放下热水走后,拧了张帕子递给她,继续劝说:“姐姐,今年咱们就在将军府过年吧。”
“将军府伺候的婆子和小厮都是签了死契的,还有家人在我麾下效命,这边军管严格、人口来往简单。至于奉宁……出了洛川别苑我什么都不敢保证。”
舜英脸上挂着笑,抬眸注视他、眼里没一丝笑意,带着恳求:“阿洵,我相信你和白袍卫的武艺。”
“阿旭还被扣在清泉宫,金州那边虽说因大雪封山暂时休战,却不知明年是何境况,那是我的发小和堂弟妹……”
“我懂了,若设身处地、我也无法酣然高卧”,苻洵轻轻抚着她的乌发,宽慰地笑了笑,矮身将头搁在她肩上、看着镜中紧贴的两张脸,“那我们就回奉宁去看看,我手中有刀、咱们周身有白袍卫,定会护姐姐无恙。”
腊月二十,建业侯苻洵回奉宁述职,挽着一位陌生的美貌女子,二人浓情蜜意地一起踏进洛川别苑。
姚晟迟疑地看向苻洵:“敢问这位姑娘贵姓……”
苻洵淡淡道:“许姑娘是我在西羌结识的知己,收拾一间干净的客房。”
姚晟恍然大悟,忙躬身施礼:“见过许姑娘。”
心底暗叹,又一个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