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带他们躲进九霄山。”
“郑载弘虽说降了,却会竭力周旋,为滬国遗民谋福祉……他向我起誓,会竭尽全力养着你们。”
“好好躲着,有余力的话再壮大些,待到新的时机,随他们振臂一呼,起事!复国!”
玄甲少年泪如雨下,哽咽道:“大哥,我都听你的!”
郭越扬起嘴角,调转马头,面向身后忠心耿耿的三万大军,发出他此生最后一道军令。
“虎威军听令,从此刻起,吾之十二弟郭洋便是你们新的主帅!”
“整兵!”
稀里哗啦一阵响声,虎威军残部之中,受伤较轻的、年轻力壮的纷纷出列,牵着仅剩的几百匹好马,驮着清点出来的可用物资,走到玄甲少年面前,齐齐单膝下跪,抱拳。
在身后兄长期盼的眼光中、留守的老弱病残士卒目送下,郭洋调转马头,率领两万残军,毅然决然向西奔去。
残阳如血,西风中传来郭洋郑重的誓言:“我郭洋,此生必以复国为己任,蹈锋饮血、万死不辞!”
身后,郭越带着一万老弱病残,席地而坐,慷慨悲歌。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舜英悬在半空中,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复。而在不远处的山谷里,尘烟四起,隐隐有旌旗攒动,上面是金线绣成的大字——“翊”。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她看到了弱冠出头的元璟,比现在更好看,却神色冷峻、双目赤红,一袭银袍已被血染得红黑交错,像从地狱里爬出来、寻人索命的恶鬼。
声嘶力竭、咬牙切齿地高喊:“郭越老贼,还我爱妻命来!”
郭越突然嘿嘿笑了,眼中尽是讥诮:“九殿下金枝玉叶、风华绝代,何故以妓为妻?”
舜英正不知所谓,左腿突然传来断裂般的剧痛,晃了晃强行撑住,右腿又传来同样剧痛。
她发现自己变成了郭越,双腿已被斫断,被迫跪倒在地,却仍仰头大笑。
视线上方,元璟半面染血,回身看向身后翊军,冷声叱令:“虎威军残部,一个不留!”
“有的血债,只能血偿!”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