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民宅就是放在云来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对。
时榆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盯着他道:“不是不够好,而是太好了,好得它应该出现在长安,而不是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就像野花天生就该生长在山里,村里就该盖陋屋茅屋,这才是彼此正确的位置。”
话里有话。
闻祈皱起眉头,想起方才在街上遇到时榆时,她好像正准备去马肆。
马肆……
难道她是想买马离开?
想到这里,闻祈气息骤冷,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在本王这里,没什么对与错,只有想与不想,只要本王想,它可以在长安,也可以在乡野,可以在任何位置。”
多么狂妄的口气!
可是时榆知道,闻祈说的是真的,他的野心在她面前从未隐藏过。
这样的闻祈冷酷如神明,带着独属上位者的睥睨,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慑人的气场在他们二人之间划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时榆忽然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原来他们的身份如此悬殊。
悬殊到他们本不该有什么交集。
时榆目光平静,平静得过于冷静,就好像顷刻间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决定,闻祁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他立即提步逼近,掐住她的下颌抬起,冷声警告道:“但不管它在哪个位置,只要本王想要得到,它就只能在我手中。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果然猜到自己想要逃。
时榆只觉得如坠冰窖,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嘴角颤抖着挤出一丝笑意,“我哪里敢有什么心思,只是觉得在这里建这么大一座豪宅,我们又不住进去,白白地糟蹋那么多钱。”
闻祈沉默地审视着她。
时榆强迫自己坦荡地迎视他。
半晌后,闻祈终于松开她的下颌,“谁说我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