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为自己赢得这样活的机会。忠实于自己的真实感情,既是他骄傲自信的一大源泉,也是自我生命价值的正面肯定具现之一。
但对外,就显得浑身是致命毒刺,很容易令别人损伤乃至丧命。
强者在讲自己的道理,而弱者总是主被动的在牺牲自己,顾全大局。现实总是如此。
这方面的认知,黑罗博比罗博看的开,看的深刻,看的透彻。
所以,对待这里的土著人类,他可以兴致所至,斯文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也可以旁观其灭亡光而只是耸耸肩。
他开始在地表继续他的任务之旅。
对于目标,他是有一个大致方向的。这是本尊提供的情报。
而只要接近到一定范围,他就能靠自己锁定目标具体位置。
时间悄悄流逝,夜晚在不知不觉间降临。
相比于地底,类领域铺开的早了几个小时。
灵压示警,罗波立刻蹿到附近一处残破灌溉渠的水泥石块渠坝旁,吐气开声,爆灵掌法连轰,连炸带夯,生生怼出个以渠坝石屎为粱为顶的简易山洞,钻进去后,还反手回拢了附近的土,缩小洞口。
然后就是麻溜的先将魂烛点燃,再开始进一步修整临时避难所。
类领域侵蚀更像是一种机制,没有智能或灵性,防住就是防住了,不会有多余的变数。有问题的是乘灰雾巡游的那些异怪。
罗波尚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些啥。
是他主动抑制好奇心,不去了解。
因为以他现在的实力,当他能辨认对方时,对方也大概率回发现他的存在。
任务优先,不做这等冒险尝试。
夜色渐深,罗波发现外间要比他预想中的热闹。
他原本是以为有着夜兽出行的水平,也就是夜行动物捕猎觅食,偶尔途径他所在的区域。结果现实却是城镇日间的水平,虽不至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却也是总是有路过者,极少间断。这样一来,他昨天在近地表的地下建立起来的怪异乘灰雾而来,四处搜索生灵的臆测,就不可避免的打上了问号。
“真的是在狩猎么?亦或根本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在狩猎,而是在进行一些他所不清楚的作业。
这份质疑最终自然是被摁下了。影响主要任务的,他现在不予深度探察。
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里,罗波的旅程枯燥、单调、简约。就是白昼赶路,夜晚歇息,修行则是从早到晚,一刻不停。
在此期间,他不曾在地表见到任何动物或人。
尸骸倒是随处可见,尤其是穿越城市废墟的时候。
通过骸骨姿态的样百出,罗波能感觉的出异种对人类的态度,就像人类对待蚂蚁一般。
蚂蚁活着的时候,因为毁坏了家装、或干脆只是因为其存在性的碍眼,就被人以杀虫剂之类针对性的弄死,但如果是死的,尤其是死在了非房间内的地方,那么不会刻意清扫,而是待其自行消失。
这就使得当初毁灭降临后的惨状,像经专人维护的凶案现场般保留了下来。
这里不得不说,异种应对气候的约束还是挺有一手的,否则几十年下来,不会是这等宛如整个地表世界都被泡在充斥着福尔马林的透明水箱中般的景象,早就被风雨摧残的不成样子了。
“有点意思!”罗波承认,见识的越多,他就越好奇。
而比乱葬坑景象更惨的毁灭场景降解版,也让罗波心中的邪火‘嗖嗖’的蹿升。
毕竟他现在的形态就是人类,而所有黑罗博一系,尽管本体都不是人样子了,但平时仍旧习惯以人类的面貌示人。
黑罗博再是嫌弃人性,但它确实真实存在的,并且不容逃避,其产生的任何情绪,都要正面对待,只有真正经过了、看淡了,才谈得上一点点抹去,这就是破身外敌易,破心中敌难。
罗波对人类有着非同其他的认同惯性,那现在看到同类惨如蝼蚁,并且是类似场景,样百出的强迫他看,他自然恼怒。
然而他不比罗教士,罗教士是意外生成的分身,自身没那么多限制,执行的任务也相对宽泛,不像他针对性极强。
所以罗教士在联系上组织后,教团罗博和黑罗博都给其开锁,二次放逐后更有罗博本尊暗中开挂,从某种角度讲,其实力没有上限,只要自身修行事业运转得宜,那么前途无量。
罗波的上限几乎是被锁死的,他是个半死士型的特工,他的能力体系都是专门打造的,设计重心不在于未来可以多牛哔,而是在某个时限内,能不能靠着专业性完成任务。
这就使得他即便再是愤恨,也没有能力掀桌子。
相反,曾经作为普通人一员,只能随波逐流的那种无力感,因长期持续的刺激而渐渐复苏了。
也就是是说,罗波变得更像一个人,而不是动不动就宏大叙述,冷漠无情的离线神明。
做人是痛苦的,毕竟有更多的力不从心感,身不由己感。
但痛苦之余,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痛苦诞生自激烈的矛盾摩擦,而摩擦足够,有时候会诞生明亮而温暖的火焰。
从人性的角度看过去,这种情绪对于黑罗博一系是奢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