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实际上还有些更具体的说道。
比如,袭击者跟内应的联系并不算紧密,计划相对粗疏,也没办法精致。毕竟越精致的计划越脆弱,很容易被这样那样的意外破坏。
粗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约定了一个夜袭的时间点,届时镇门洞开,袭击者长驱直入即可。
这就有很多细节漏洞,有可能被反向利用。
但袭击者掌握了安德镇的战力情报,又对自身的战力有信心,剩下的就是承担风险的决心了,做这种事,必然要承担风险的,瞻前顾后根本做不成。
因人成事,因事成人。历史上很多事,都是大胆去做,而做成的,事后美化,过度解读,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当然,这次夜袭也不是没有细腻的地方。
比如当今艾诺姆男爵的舅舅,古拉奥爵士,就被买通了。那名值守军官,就属于古拉奥嫡系。
古拉奥是个商人,商人思维,往往重利益而低节操。
罗教士有理由相信,古拉奥在答应做内应这事时,多半想的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以及,崽卖爷田不心疼。
尽管他的爵位,是其妹妹摄政的背景下,帮他从亲外甥那谋夺的,这其实已经很犯忌,但他仍旧不满足,又或者,正是因为知晓犯忌,才趁着掌权,给自己准备退路,比如获得王国内陆的某片土地做封地。
古拉奥这一块儿,罗教士没有多碰。他想要在艾诺姆男爵那里获得实土爵位,做事就得有分寸。
既不能将事都做尽,也最好不要介入男爵的家事。
否则,艾诺姆男爵多半会以‘庙小容不下大佛’的潜台词礼送他滚蛋,根本不敢用。
有趣的是,罗教士的思路还算缜密细致,遭遇的事却显得五大三粗很不讲究。
顺利跟艾诺姆男爵互动不久,11周岁的男爵之母涅菲莉,就想给他的儿子找个实质上的后爹而很是直白的勾引他。
罗教士这才意识到,受限于风俗人文、社会氛围等多种因素,这个时代的很多人,其实没那么精致,他们是比蛮人脑筋多几个弯,却也相对有限。
简单的概括,就是流行杀与草之歌。
罗教士承认,徐娘半老的涅菲莉,本钱不差,也很懂得利用这种本钱。
比如艾诺姆男爵的守护骑士,就跟涅菲莉有一腿。罗教士确认过眼神,自认为不会搞错。
不过他并不想加入该种派对。
“夫人,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对你面对的困局,也能体会一二。说实话,我内心是愿意接受您的邀请的。
但作为超凡者,自律和克制,是伴随终生的修行。
如果我不能很好的控制欲望,那么也就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量,我最仰赖的饭碗,被人打翻的可能将大增。
更重要的是,作为超凡者,我可以提供更多的选择……”
罗教士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具年轻的身体,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就像他说的,掌控,而不是被掌控,这种习惯的养成很重要。
当然,还有一些更接地气的附属理由,比如干这一下,让他觉得很不划算,会平添许多麻烦,他也不会因为涅菲莉男爵夫人、贵妇孀居的身份,就觉得多了一份征服欲,进而能获得双倍快乐。
何况,他还是有推己及人的能力的。
他不知道11岁的男爵怎么想,反正以他正常的雄性思维,占有欲是很强烈的,不会容忍配偶共享这种事。
相应的,母亲成为公交,也会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实力不足时也就罢了,但凡有可能,这账是一定要算一算的。
他到是不怕被别人算账,只不过,他没有无缘无故招惹别人的习惯,更不会以膈应人为乐。
新男爵没有挡他的道,他甚至要借其头衔,踏出第一步,在这种背景下,去睡对方的老妈,这未免太屑,不符合他恩怨分明的人设。
所以,当着新男爵和守护骑士的面,他提出了交易,以神圣誓约为约束力,以爵士位,换取罗教士的有限效忠。
这个交易其实很公平,甚至是艾诺姆男爵一方占了大便宜,尤其是现在艾诺姆领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有一位高阶法师坐镇,立刻就如同船有了压舱室,哪怕在风高浪急的海上航行,也稳了许多。
再说说这个爵士。
它在君主国,属于最低的封号,具体算不算贵族,各有国情,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不能世袭。
正因为不能世袭,也就意味着,爵士的含金量要比骑士高。
毕竟骑士作为为封建主君服务的武士,是可以世袭的。祖上有足够的贡献,不代表继承者也如此。
至于服役等等,那是职责义务的一部分,除非有杰出的表现,否则不算贡献。
正因为此种原因,艾诺姆男爵给予罗教士一块实土作为封地,没那么疼。
甚至于,他倒是很想敲定土地的世袭关系,因为那意味着更深的捆绑。那等情况下,罗教士基本就不能跳槽了,背叛自己的封君,等于是挑战分封制本身。
而即便只是爵士,仍旧相当程度的解了艾诺姆男爵的燃眉之急。
不但赏了罗教士在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