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佯攻是为真攻击做铺垫的,真正能打出伤害的都完犊子了,佯攻若依旧发动就是自取其辱,因而设定会给出‘守势’指令。
继承旧支技术的黑罗博专业眼光自然不差,虽然对方的技术体系与旧支多有出入,可一旦情报方面洞察本质,以人性为锚点,推导出其具体的应用策略并不难。
不远处,维克多这时也看出了门道。
幻术可分内外,内,就是针对目标,令其认知错乱;外,则是一种虚假演绎,欺骗感官。
如果能内外结合,便如同致幻药+魔术,受术者就会醉生梦死。
可现在,以血雾腥味掩盖的魔药,被冰面具阻隔;而演绎又被毁掉承转变化的关键真实部分,这幻术手段,便无以为继了。
果然,山寨门墙的变化,不久之后就断了,原木恢复,而安插在期间的术法化物,也就是被冰核毁掉的龙头蚺,则迅速破碎腐朽。
至于被迪克毁掉的寨门树人,已经化作好大一团篝火。
只不过这篝火不比寻常,火势极盛,燃时短暂,前后也就不到三十秒,便只剩火灰。
迪克探手一招,便有被烧的火红的石头从火灰中飞出,化作一颗颗黑红相间的浑圆珠子,以手串的形式束在迪克手腕上。迪克又开始嘴炮:“我得鸣谢这位血月教的长老,以这么好的魔法燃料协助我祭炼法器。”
这再次引发维克多的暗中羡慕,他虽然也掌握一些用超凡力祭炼法器的诀窍,但施为条件苛责,更不可能在与敌对垒时,借助敌人的布置祭炼。
两相比较,明显是迪克掌握的相关技艺高明一大截。
祖上姓氏名谁?血脉中的传承这么利害的么?
维克多倒是没有这样的疑问。
盖因这个世界很是古老,超凡力的兴衰,已然不止一个周期,而每个周期,都孕育出了强大的修行体系。
也就是说,但凡能活到现在的人类,祖上都阔过。
若将最阔的那位祖上视作最高的山,那么关键就在于血脉觉醒的返祖高度,越是接近最高山,开启的传承宝藏自然也就越具价值。
“看来,我未来的出路,便是视生死之厄为血脉宝库的门扉,以大毅力、大勇气尝试开启……”
眼热罗博和迪克的手段的同时,维克多也很自然的想到了铁狼这个组织覆灭的今时今日,以及未来岁月,修行方面要如何前行。
以前对于这个问题,他是既无心情理会,也无勇气面对。
如今却是在不觉间就有了方向。
越过寨门,进入匪镇。
几十户宅邸散落,石墙木瓦,独户有院,而不是军营栋房,甚至有酒馆、澡堂这类公用设施,不挂‘匪’号,能算的上这个时代经营有章法的殷实山镇了。
当然,这里的领主长屋,还是有些惊喜的,依山势层层递进,半堡半殿,有碉楼、有露台,工程量看着就不小。
“倒是处用了心打造的所在,不过很可能也正是因此惹来觊觎、而被占据。”
罗博很清楚,在人类社会,有时候你不摆烂都不行,好东西人人喜欢,怀璧其罪。
这处山寨,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地形地势,都属上乘,又被营造成了百年之基,这哪里是日子过的乌烟瘴气的一伙匪徒守的住的?
迟早会被超凡者看中、夺取,没有血月教,也有野修士。
更别说灵潮迷雾一起,无巢落脚者大有人在。
借迪克的嘴,罗博说出了心中所想:“啧啧,这地方营造的不错,若非有家眷,我都心动了。”
维克多听的心中一动,问:“如果迁徙乔拉尼领并不顺利,你觉得,我们将家人接到这山寨居住,怎么样?”
“经历王城之事,我是想远离是非,就怕家人舍不得城市繁华。”
维克多沉默。
是呀,做事不能自我感动,家眷不是住不得山寨,只不过你不觉得离群索居有问题,别人却未必喜欢。
三人继续向内深入,进入到类似中央广场的所在时,周遭宅邸门户洞开,行出老幼妇孺,形容枯槁、衣衫褴褛,步履蹒跚。
“修士老爷!”
“英雄大人!”
各种奇奇怪怪的称谓从这些人口中迸出,中心思想一句话:活不下去了,愿意为奴为仆,救救我们吧!
所见、所闻,让维克多这心,顿时就五味杂陈。
还是罗博心狠,又借迪克的嘴毒舌:“如果我没有猜错,先被血月教的人制成傀儡,又被我改造成熔火魔尸的这些,就是这些人的儿子、丈夫、父亲。
再是理由充沛,一个‘亵渎死者’的帽子怕也是摘不掉的。
这领民,我可不敢收,怕睡梦中被割了脑袋。
更何况,我们自己都有一摊子破事,不具备救苦救难的能力呀。
而且,那位血月教的长老留着这些人不杀,还能宛如同时接到号令般、在适当的时候同时跑出来卖惨,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啊!”
维克多听迪克这么说,就感觉心里发堵。
他出身市井,见识过人间疾苦,对底层人抱有同情心,并且也很享受被这些人拥戴爱护的感觉。
甚至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