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胸口，不死心道：“那之前你们跟我一起偷渡，你们，花了多少？”
鸦弋默默扶住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没花钱，这些年偷渡不都是找爱财鼠带着来湖雾岭找那个漏洞嘛，爱财鼠虽爱财但很是懂得人情世故，就没收我们的钱。”
孔玄灵想着自己又是花大价钱拍下可以穿梭两界的符纸，又是托关系拿到书灵族书简和龙族龙晶，家底都掏光了才去到人界！
眼看着他好像要在原地碎成片了，鸦予赶紧搂住他，转移话题道：
“走走走，我们先调查这个事情先。”
而在湖雾岭最小山峰的西侧路口处，一道衰败身影正匍匐在地上。
血迹斑斑的手沾满泥土与草屑，此刻正紧紧攥着路边的枯竹，他似乎试图借力，可几息之后，手主人还是没能成功站起来。
十二咬牙翻过身就再没了力气，只能不甘地躺倒在这荒芜之地，一双异兽竖瞳因为身体的排斥而不断留着血泪。
对他来说早就习惯的刺痛感，此时却突然变得有些难耐，但他不能停止兽化，他需要这双蛇瞳来隐藏人类气息。
这是他被困在灵界的第几天，十二已经记不清了。
他明明只是照常按照吩咐前来灵界取货而已，不想那已经存在已久的入口突然被修复了，而他的主人却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看来，灵界也出事了……
他扯了扯嘴角，惨白消瘦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突然，他察觉到四周的寂静。
偌大荒山之上，似乎连风都静止了下来。
带有痛苦的喘息被憋了回去，充血竖瞳紧缩成一条灰色细线，不断轻颤着，想找到那不知方位的敌人。
“人类？”
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里头的不耐和怀疑毫无遮掩。
十二只觉寒意自脊椎直冲脑顶，来不及细想，他就已经用力滚至几米开外。
虚弱的身体经过这一遭更加糟糕，冷汗一层叠过一层地冒出，眼前更是笼罩上团团黑雾。
他定了定神，努力想去看清敌人的模样。
黑雾随着休息散去，端坐在乌鸦头顶的小身影彻底映在他的眼中。
刺目阳光下的黑羽透着光泽，好似世界上最好的绸缎，衬得上头小人像位坐在宫殿里观看皇位更迭的傲慢贵族。
“书灵……”
嘶哑声音从干裂的唇瓣中挤出，十二轻笑着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