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婚,要先到民政局递交离婚申请。
然后等一个月的冷静期过完,就可以去民政局领取离婚证。
一天不递交离婚申请,就一天不能离婚,还有什么冷静期可言?
“乔剑晨,原本说好昨天去民政局的,但你说昨天临时有事去不了,我们才拖到今天。”
有些事拖着拖着,就不了了之了。
还是趁现在,心头还有一股重获新生的执念和冲劲,抓紧时间离婚才行。
不然再经历漫长的冷静期。
冷静着冷静着,那股执念,就真的冷了。
想到这里,苏星梅就催促乔剑晨,
“乔剑晨,你给个准话,今天上午还是下午去民政局,几点?”
乔剑晨的金丝镜片后,目光一阵躲闪。
“星梅,别说气话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闹点小矛盾很正常。谁家没有矛盾,谁家不吵嘴?但不能随随便便就离婚啊。”
“乔剑晨,你不会是要反悔吧?”苏星梅瞪大了眼睛,
“昨天是你亲口答应的,还立下了赌约,今天却来说什么老夫老妻?出尔反尔,这就是你乔教授的作风?”
苏星梅知道乔剑晨舍不得离婚。
他这些年,被她伺候得妥妥的。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的日子,不要太潇洒太舒心啊。
无论换了谁,谁也舍不得离婚。
可这舒心,却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他还想继续剥削她,霸凌她?
想也别想!
果然,乔剑晨为了挽留她,又对她说起甜言蜜语。
他与其在说甜言蜜语,不如说,他在诉苦。
“星梅,经过这次,我发现自己其实是很爱你的。你不在家的时候,我都感觉很失落,天天失眠,痛苦难耐……”
“好了,再说下去,我要吐了。”苏星梅冷冷打断乔剑晨的话。
乔剑晨的这些话,在她听来,虚伪至极!
他但凡有一丁半点爱她,又怎么可能一出轨,就是整整十三年?
他还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对唐露一掷千金,对给家用却一毛不拔。
渣男的逻辑,谁理解得了?
苏星梅不想沉浸在这段失败婚姻的阴影里出不来。
她也懒得跟乔剑晨扯,就用激将法,想要速战速决。
“乔教授,你不会是怕赌输了那两百万,才没胆去民政局的吧?”
“我……我没空,我还要赶去学校上课。”
乔剑晨真是感觉自己好话都说尽了,她怎么就是油盐不进?
也是,女人的格局都小。
她又是一个家庭主妇,还能指望她的格局有多大?还能指望她的思想能有多开阔?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也正常,但她是爱他的,这点毋庸置疑。
想到这里,乔剑晨重拾信心。
“星梅,我多给你一些时间考虑,好不好?你要记住,对我宽容,就是对你自己宽容。放过我,就是放过你自己。人生的路还很长,我们只有平常心,才能走得远走得久。”
听听,听听!
他求原谅,还要道德绑架?
苏星梅看着乔剑晨那副,语重心长谆谆教诲的为人师表模样,简直要咬碎牙根。
她是真服他呀。
一个人居然能把黑白颠倒完,然后理直气壮用老师的口吻,居高临下对受害者进行教导灌输。
他是真牛啊。
乔剑晨丝毫察觉不到自己言论的违和感,反而振振有词,
“还有我们的小浩,你要为他着想。他还这么小,还要经历中考和高考,怎么能没有妈妈这个引路人?”
“可别给我戴高帽!小浩喜欢唐露当妈妈,我作为亲妈,应该宽容地成全他。这不就是乔教授教导我的,心胸要宽广吗?”
苏星梅一句话都不想和乔剑晨说了。
再听他说话,她感觉自己的乳腺会立即堵掉。
所以,她只能用狠招逼他走出这一步。
“乔剑晨,今天下午两点半,民政局不见不散。不然,就麻烦你,帮忙通知你的直属上司一声,让他等着收我的投诉信吧。”
“……”
乔剑晨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苏星梅,你别乱来。”
“乔教授,你放一百个心吧,我是投诉你的上司,不是投诉你呢。乔教授从来不会犯错的,错的是你的上司,怪他没有当好领导,没有管住你这个下属。”
苏星梅忍不住阴阳怪气,对乔剑晨以牙还牙。
“都怪你的上司没管好你,不然,乔教授怎么可能会婚内出轨同校老师整整十三年?怎么可能会连脸都不要了,毫无到底线地侵占自己老婆的作者身份?”
“我干脆辛苦一下,写一本万字书吧,帮乔教授狠狠谴责你的上司!反正,某人的恶行,罄竹难书呢,区区万把字,怕是都骂不完他!”
乔剑晨气得心潮起伏,“苏星梅,你在威胁我?”
苏星梅笑不及眼底,“那乔教授到底去不去民政局呢?”
乔剑晨咬了咬后槽牙,重重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