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英明!”杜论乞禄毫不吝啬的赞赏,杜噶支也渐渐自大起来。
倒是在他们父子交谈的时候,张昶满意点头道:“记住这个配重和投石重量。”
“好了,现在逐步增加配重和投石,直到以最重投石打到那营垒为止!”
“是!”
张昶麾下都尉连忙应下,随后指挥甲兵为投石机配重,不断试点并校正。
从三百斤配重到四十斤巨石,再到五百斤配重和六十斤巨石……
投石机手层层加码,一直加到了一千五百斤配重和一百斤巨石后,投石机手们才开始停止。
“使君,这就是这些投石机最大的配重的投石重量了,刚好能打到一百步外的营垒。”
“好,动手吧!”张昶颔首下令。
一刻钟后,随着所有准备就绪,伴随投石机阵地的都尉一声令下,三十台投石机瞬间行动。
“嘭嘭嘭——”
三十颗百斤投石越过石桥与空地,狠狠砸在了马城河对岸的营垒墙上。
城内的五百甲兵顿时钻入土道内,等待投石结束后再冒出头来。
对此,陇右军则是以每刻钟三轮投石的速度,不断进攻营垒墙壁。
这墙壁毕竟才夯实不过两天,因此在接受了两个时辰的轰炸后,正面的城墙垮塌大半,已经能看到营内情况了。
见状,张昶继续下令投石半个时辰,直到时间来到酉时(17点)才停下。
三月的凉州要到戌时四刻(19:30)才渐渐天黑,而今日阳光明媚,天黑的兴许还会晚些。
正因如此,张昶没有下令休整,而是吩咐道:“减轻配重,更换发机飞火!”
“是!”都尉应下,在不到一刻钟时间里减轻所有投石机配重,将配重降低到二百五十斤后,换上了三十斤重的发机飞火。
发机飞火中的木球重十斤,火药包重十五斤,另外还有五斤铁砂,总重三十斤。
“点火,放!”
当张昶开口,三十名伙长纷纷将发机飞火的引线点燃,随后打开机关。
在绞盘释放的声音中,三十颗发机飞火被投出,划过长空后落入马城河西岸的营垒之中。
营垒内的嗢末甲兵纷纷躲入土道中,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后,这才纷纷爬出土坑。
不过当他们爬出土坑后,当即就听到了“嗤嗤”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在燃烧。
“这是什么?”
有人好奇看向了发机飞火,不少人上去用脚试探着踢了踢,发现是木头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
“轰轰——”
霎时间,雷鸣作响,铁砂与木屑飞溅,靠得较近的一些嗢末甲兵被打穿了没有甲胄防御的手脚及面部,惨痛哀嚎起来。
“额啊!!”
“将引线剪断一寸,再次投放。”
张昶对投石机的都尉交代完后,当即转头开口道:“兰州镇、河州镇兵马准备!”
令旗挥舞,阵中兰州镇和河州镇的一千六百名甲兵准备就绪。
“放!”
一盏茶后,投石机再次发动,三十颗发机飞火被抛出,集体落入营垒之中后,先后爆炸起来。
“哔哔——”
“杀!!!”
哨声作响,两镇兵马齐出,沿着马城河石桥杀向对岸营垒。
“怎么会突然打雷?!”
“营垒内怎么回事?!”
姑臧东城楼前,杜噶支脸上写满惊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雷声,也不知道营垒内为什么会升起一阵阵硝烟。
面对未知的东西,他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不止是他,对于迷信的吐蕃人和嗢末人来说,刘继隆趁雷声进攻的做法,宛若神助。
“象王显灵了!”
“刘象王发怒了!”
城头上的不少嗢末人都想起了高原之上各部对刘继隆的称呼。
他们说刘继隆是象王转世,象王发怒代表着上天发怒,而上天发怒的代表就是雷声。
“猪犬的东西!不过就是两道雷声罢了!”
杜噶支眼见己方士气不振,当即踢翻了旁边跪倒的嗢末甲兵,随后看向杜论乞禄:
“你带五百甲兵去驰援城外营垒!”
“是!”杜论乞禄心里也害怕,但他更清楚,没有了姑臧城的他会是什么下场。
“杀!!”
百步距离,对于披甲的两镇精锐来说,并不算长。
在陇右训练时,披甲慢跑三里是常规操作,其次就是五里。
尽管跑完后,喉咙如火烧般难受,但这也锻炼出了他们的突袭能力。
眼下,他们在跑出百步后登上石桥,几次呼吸间便结阵冲到了马城河西岸的营垒前。
营垒内的惨叫声还在耳边回荡,少量甲兵在营垒豁口处结阵防守。
呼吸间,两军兵锋交错,长枪碰撞。
陇右军在短距离奔袭后,阵脚不乱,稳如泰山般撞进嗢末防线。
那由三百余名嗢末甲兵构成的坚固防线,却在陇右军结阵进攻的同时,宛若豆腐般被捅破。
杜论乞禄甚至还没来及率军出城,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