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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延水县后,他们就能与河中的永和关封锁黄河。
想到这里,夏侯孜心想距离平叛结束也不远了。
倒是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院外却传来求见声:“相公,马监军求见。”
闻言,夏侯孜略皱眉头,心想赶了一天路还来叨扰,确实有些烦躁。
“请马监军进来吧。”
夏侯孜走出卧房,心想还好自己没有更衣。
待他坐在主位,马明光也在甲兵带引下走入院内。
见到夏侯孜,马明光便主动作揖道:“相公,北边来崇迟迟未曾传来消息,计划恐有变。”
“没有消息传来?”夏侯孜闻言,当下也有些坐不住了,皱眉开口道:
“延水县那边没有消息?”
“没有……”马明光摇头,夏侯孜见状又问:“平城县呢?”
“没有……”
马明光的话,让夏侯孜瞬间清醒了,他目光看向甲兵:“去请几位使君前来!”
甲兵作揖应下,当即退出小院,去附近院子将三镇的使君请来。
蒋系几人已经睡下,突然被叫醒,脸色自然不好看。
不过随着夏侯孜告诉他们,北边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时,三人也不免皱紧了眉头。
在他们皱眉之际,夏侯孜开口说道:
“渡黄河的官道就那几条,即便他们绕道,有平夏部拓跋思恭麾下三千精骑,也定能将其拿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城外军营理应警惕,因此老夫想请一位使君在城外坐镇。”
夏侯孜倒是有些警惕,闻言的蒋系三人却心里叫苦。
这种寒风刺骨的季节,不能在屋舍休息,还得去城外牙帐中烤着篝火,未免有些遭罪。
不过夏侯孜都提出来了,他们自然不敢反驳。
“某愿意出城坐镇!”
凤翔节度使蒋系主动作揖行礼,夏侯孜见状松一口气:“好,那就有劳蒋使君了!”
在他这么说的同时,蒋系便主动退出院子,而陆耽及郑助、马明光三人也紧随其后,离开了院子。
做好一切安排后,夏侯孜也终于能够休息。
简单洗漱后,他便在卧房陷入梦乡之中。
时间在流逝,从亥时21点到寅时3点,城外军营迎来第二次换值。
夏侯孜睡到寅时四刻4点,便渐渐从睡梦中醒来,安排人烧热水准备洗漱。
与此同时,来崇派出的精骑也沿着黄河南下,在同一时间抵达了延水县。
延水县的将领得知消息,当即为他换马,派他前往延川汇报军情。
然而从延水到延川这四十里路并不好走,即便是轻装疾驰,也需要两个半时辰才能抵达。
入冬后的北方天亮渐晚,但即便如此,当时间来到辰时7点后,天色也渐渐开始蒙蒙亮了起来。
夏侯孜传令三军拔营,军令在两刻钟后传遍延川水两岸,三军开始收起营盘栅栏与帐篷,这使得延川县外情况一览无余。
在他们拔营的同时,北边五六里外的山丘上,一伙塘兵将他们的行为看在眼里,当即沿着山脊向北边走了四五里,随后才慢慢退下山去。
山下密林处,藏着这伙塘兵的乘马。
他们上马向北疾驰,不过两刻钟便向北疾驰六七里。
他们渡过延川水,来到东岸后,便见有两条谷道通往两道山谷中。
沿着南边的谷道走入二三里,便见数千甲兵裹着毡子,盖着帐布便席地而眠。
远处还有数千匹军马、乘马及上千辆挽马车。
“如何?”
他们被带到数名将领面前,而那将领赫然是昨夜还在平城县的王守文及吴煨。
他们此刻眼白布满红血丝,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
“牙将,他们一个时辰前刚刚拔营,大军被延川水分为两边,估计还在渡河。”
“他们的塘骑往北放了五里,估计是军中轻骑不足,只能放这么远。”
伙长递出地图,王守文接过后查看,倒吸一口凉气道:
“狗朝廷,为了围剿我们,到底征召了多少兵马?”“哼!”吴煨冷哼,语气中满是怒意:
“管他多少兵马,趁他渡河,我们现在刚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王守文合上地图,冷声开口道:
“留二百弟兄看护挽马车及甲胄,其余弟兄上马渡河,准备南下收拾这群狗脚官兵!”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还在休息的天平军被一一唤醒,所有人怀着一股怒气上马。
不多时,两千八百余名上马的天平军化作精骑,出山谷、渡延川河,朝着南边埋头疾驰。
巳时9点,延川县东岸的邠宁镇五千余官兵开始带着一万民夫先行南下。
西岸的泾原镇兵马及一万民夫率先渡河,但此时仍有大半兵马在西岸。
上万甲兵及万余民夫还在等待渡河,因此原地埋锅造饭,准备吃口热乎的再前往延水县。
夏侯孜、蒋系、郑助、马明光四人在城外凤翔镇驻地来回走动,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与此同时,东岸有一伙轻骑朝反方向疾驰而来,抢占浮桥后渡河,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