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茶、麻布依旧是大头,但其中炒茶要有定额,毕竟现在我们与尚婢婢他们开了互市,他们那边每年与我们定额五千担炒茶。”
随着尚婢婢他们入主洛门川,炒茶也成为了他们必要的物资。
陇右的茶田经过几次扩展,如今占地近三万亩,岷州、宕州、武州一带都是茶山。
这三万亩茶山归三千多户百姓管理,每年能产出四万到六万担,每担茶换粮二石,成本在九百钱左右。
这些茶如果运往关内道贩卖,每担茶叶价格在两贯左右,在巴蜀就只值一贯四左右。
如果是贩卖给尚婢婢他们,那就是一担茶换马一匹,而一匹马贩往巴蜀就值六贯。
尚婢婢的五千担茶就是五千匹马,卖到西川就是三万贯钱。
这些马都是骟过的,也不怕西川凭借这些挽马来发展自己的马场。
“节帅,贩往关内道的炒茶应该定额多少?”
陈瑛询问起刘继隆,刘继隆听后也思考了片刻,随后说道:“暂定两万担。”
“至于剩下的,那就贩往山南西道和京兆吧。”
尽管关内道买茶价格更高,但涌入的茶叶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两万担茶,也就够三十几万人喝一年,而关内道一百五十多万人口,倒也适合饥饿贩卖,把炒茶价格炒高点。
除此之外,自己也该谋划河东道、河北道和河南道了。
“陈瑛,你这次去关内道后,暂时不用着急回来,可以去河东道和河北地看看,联系一些愿意成为陇右道牙商的商人来陇右。”
“我准备在每个州选一名牙商,专营陇右炒茶。”
刘继隆说罢,陈瑛连忙作揖行礼:“节帅,那关内道贩卖商货后的钱粮呢?”
“你留下两成,剩下八成运回来就是。”刘继隆回应过后,陈瑛便没有任何问题的离去了。
在他走后,高进达这才开口道:
“按照今年府仓中的情况来看,光炒茶一项,便能度入十二万贯,麻布与井盐最少二十万贯。”
“加上与河西商定好的香料,以及联系俞从晖他们买入的那些商品,我们最少能存入五十万贯。”
“河西也应该能赚几万贯来缓解军费度支。”
高进达倒是算账算的厉害,刘继隆听后也开口道:“和去年一样,拿出一半买粮,把兰州的官仓蓄满粮食。”
“另外等陈瑛运回的这笔钱粮抵达兰州后,立马从中取出七千贯,给兴、凤、利、文、扶、龙、翼等州刺史送去。”
对于刘继隆来说,送礼不了多少钱,只要送对人就行。
至少就当下来看,临近陇右这南边七个州的刺史都没问题。
只要他们长期在任,陇右的人口问题就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刘继隆准备继续处理政事,但这时内堂方向走来兵卒,高兴的朝他作揖:“节帅,夫人请您去内堂。”
“何事?”刘继隆眼见兵卒笑的那么高兴,显然是知道了有什么事情。兵卒见刘继隆询问,当即也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刚才好像听到‘害喜’的话了。”
闻言,刘继隆眼前一亮,当即起身朝内堂走去。
在他走后,高进达、李商隐等人也面面相觑,抚须轻笑。
封徽与刘继隆成亲这么久,如今总算是怀了子嗣。
不管生下的是男是女,这起码证明刘继隆身体没有问题,这就足够了。
与此同时,刘继隆也前往了内院,见到了刚刚诊完脉的医官。
“如何?”
“节帅,夫人确实害喜了,估计今年八月便能诞下子嗣。”
医官见到刘继隆,当即起身作揖行礼,将封徽的情况告诉了刘继隆。
刘继隆听后舒缓一口气,他娶妻纳妾两年半,总算是有了动静。
尽管他确定自己不会吃丹药,也不会乱搞来损害自己身体,但他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
尽管他早就让军医们研究外科和内科,但医疗条件摆在这里,能活七八十的人始终是少数。
他如今二十有五,倘若五六十岁就驾崩,那他必须现在就留下子嗣才行。
这般想着,刘继隆也看向封徽,坐下安抚道:“不必担心,惠民药局那边接生和照顾孩子都很有经验。”
“呵呵……”封徽笑道:“妾倒是觉得,郎君比妾更为担心。”
刘继隆闻言跟着笑了笑,封徽见状也看向张嫂:“张嫂,时候不早了,带王医官去膳馆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是”张嫂笑呵呵应下,然后带着王医官退出了内堂。
在他们走后,封徽取出一封信递给刘继隆:“这是刚才阿翁送来的书信,我还没看就害喜了,你现在看看。”
“好”刘继隆颔首接过,尽管封敖已经调入长安,但以晚唐官员争斗的尿性,封敖这种“武宗旧臣”背景的官员,始终会被外放。
正因如此,自己也不可能对他的事情置之不理。
这般想着,刘继隆拆开书信,一目十行的将内容看完。
其中内容,大部分是关于张议潮和朝廷的谋划,以及封敖对陇右未来的担心。
“你告诉阿翁,便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