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而李商隐则是负责临州政务,以及陇右治学的事情。
陇右的局势虽然不如以前,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相比较之下,离开了张议潮后的河西局势,倒真的动荡了起来。
由于沙州仅有王景翼、王景之、张淮溶等人坐镇,而凉州距离伊州、沙州太远,因此张淮深只能移镇甘州。
不过在移镇甘州前,他还需要做足准备。
“使君,您若是走了,索勋这狂徒肯定会趁机入主凉州!”
“没错,使君!”
姑臧衙门内,张淮涧与张淮满先后对张淮深说着,坐在主位的张淮深也颔首道:
“叔父走了,我若是要治理河西,必然要移镇。”
“当下局面,我理应移镇沙州,其次瓜州,最次肃州。”
“只是沙州太远,而瓜肃二州人口不足,因此我只能暂时移镇甘州。”
话音落下,他深吸一口气,脑中浮现张议潮对他的交代,随后继续道:
“我准备在开春后,先一步迁徙昌松、姑臧汉口前往甘州和肃州。”
“这次迁徙,由我领兵前往甘州,淮满你率兵护送前往肃州。”
面对张淮深的这番话,三人知道,张淮深这是要放弃凉州了。
他的选择令三人十分难受,汉口虽然迁走了,可耕地却带不走,更何况甘州还有李仪中。
“使君,李仪中在张掖耀武扬威,我们怎么移镇张掖?”
酒居延询问张淮深,张淮深冷声道:
“李仪中外强中干,此次我率凉州五千兵马驰往甘州,他若是作乱,定斩不饶!”
张淮深这话,倒是让三人脸色好看不少。
但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张淮深解决,不然迁徙人口,只能是好事办坏事。
“使君,番和与姑臧两万汉口,迁徙他们去肃州和甘州,他们怎么生活?”
张淮满询问张淮深,毕竟两万人虽然年纪大小不一,但起码需要十万石粮食才能吃饱。
按照耕地产出,这起码需要十二万亩耕地,才能在交税的同时,解决自己的口粮问题。
甘州已经开垦出来的土地,基本都有了归属,所以这两万汉口只能自己开荒。
开荒期虽然可以种麻种豆,但这些东西不能吃,而且开荒期的产出也不会高,只是能弥补少量缺口罢了。
养两万汉口三年,这就是三十万石粮食,整个河西的税粮也不过四十万石,舍弃凉州后,恐怕连三十万石都凑不齐。
由于战事频发,各州县仓就没有满过,仓中仅有三十万石。
其中,有十四万石是还没有发下去的军饷,四万石是未发下去的俸禄,能用的只有十二万石。
虽说足够明年度支,但失去凉州后,他们要怎么解决军饷缺额的问题?
张淮满想不到,不代表张淮深想不到。
因此面对张淮满的询问,张淮深深吸一口气道:
“凉州是不能留了,迁徙汉口后,我准备收复西州,与于阗、仲云、葛逻禄交好,从他们手中获取香料后,与刘继隆贸易。”
“即便大斗拔谷道和三斜道不好走,但是低价贩卖香料,以香料换取粮食还是问题不大。”
“我们要的量不多,朝廷也没有封闭与陇右的商道,刘继隆完全可以和西川、东川买卖粮食。”
张淮深不想留在凉州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希望唐廷来干涉他,毕竟他已经对唐廷死心,早就不奢望什么河西节度使旌节了。
自从他们与大唐交流以来,内忧外患频频发生,只有断绝与唐廷联系,用雷霆手段降服内部不稳因素,他才能让河西归义军恢复原有的平稳。只是如此,却还是不够,所以他需要扯虎皮,而这个“虎”,便是陇右的刘继隆。
利用与陇右的贸易来威慑河西野心之徒,同时也能让他们看到河西能发展下去的希望。
哪怕陇右迁徙河西的人口不多,贸易量也不大,但始终能给人一种希望。
想到这里,张淮深虽然有些傲气,但却不得不开口道:
“稍后我修书一封,酒居延你派人送给刘继隆。”
“是!”酒居延作揖行礼,张淮涧却突然道:
“节帅,这样还不如请刘继隆入凉,以凉州为条件,围剿索勋!”
“对啊!”张淮满眼前一亮:
“反正凉州都不是我们的了,不如把它让给刘继隆,让刘继隆和索勋打个昏天暗地!”
二人想法很好,可张淮深冷哼皱眉道:“你们当刘继隆是什么无能之徒吗?”
“索勋军中有天使,即便不曾伤害天使,但只要天使向长安奏表,此举皆为叛乱。”
他伸出手揉揉眉心,只觉得事情太多太杂,顾虑也实在太多,他的精力渐渐跟不上了。
如果能有人为他出谋划策,这自然是最好的,只可惜……
他叹了口气,随后摆手道:“下去把事情先办好,凉州我也不会立马撤走,起码要等到来年秋收。”
“是……”
张淮满与张淮涧无奈退下,酒居延则是等待张淮深把手书写好后,拿着手书走出衙门。
他将手书交给十余名轻骑,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