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为了封敖的支持和嫁妆而成亲的,但真让他每天对着东施之流的过日子,他也有些受不住。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将七娘子的透额罗揭开,七娘子那黑白分明的杏眼也朝他仰视来。
“郎君……”
七娘子将面前的团扇放下,刘继隆仔细看了看,心道这七娘子确实漂亮。
相比较他的淡然,七娘子瞧着刘继隆那模样,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她还在期待刘继隆对她说些什么情话,却见刘继隆转身离开,心里不由失落。
好在刘继隆只是去取酒杯,并回来递给她一杯:“该合卺了。”
七娘子心情回升,笑不露齿的接过酒杯,与刘继隆将交杯酒饮下。
“还要作扇诗吗?”
刘继隆瞧着七娘子那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她已经无心走流程了,伸出手便把她揽在怀间,低头嗅了嗅。
一股梨香味传来,不由得让刘继隆想起了“一枝梨压海棠”。
好在他只比七娘子大了六岁,不然他还真是“张先”了。
“郎君才学,妾身已然在州衙催妆诗中见识过了,何必还要作扇诗呢?”
七娘子感受着刘继隆的臂膀与怀中温度,俏脸通红,几乎要把头埋到胸间。
刘继隆瞧她这般模样,故意在其耳畔说话,热气翻涌,酥酥麻麻。
不多时,朱唇紧贴,粉脸斜偎;交颈间鸳鸯戏水,同心带结。
言语间誓海盟山,拨弄得千般旖旎,万种妖娆……
巫山云雨后,翌日醒来时,少女已将头发高挽,而刘继隆也穿上了中衣。
“妾身为郎君更衣。”
刚刚挽好头发的七娘子起身便为刘继隆穿衣,刘继隆瞧她面颊红润,也不由亲了一口。
不待七娘子害羞,刘继隆便交代道:“我这内院无甚规矩,且有一点,细君须得谨记。”
“郎君且说。”七娘子对刘继隆满意得不能再满意,此时刘继隆说什么,她都能听进去。
见她这般,刘继隆也吩咐道:“我这陇右与中原不同,并无奴隶。”
“这些内院的仆人,大多都是城中百姓的子女,亦或者烈士烈属。”
“她们若做错了事情,你切勿让人动手教训她们,示意张嫂或你那几个贴身丫鬟对其批评,做出惩处便是。”
“若屡教不改,便将其裁汰,再换新人。”
“那便听郎君的。”七娘子抱紧刘继隆,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不舍得他离开自己半步。
“呵呵……西厅住着我的三位侍妾,你作为夫人,教她们尊敬你是应该的,但莫要折辱人。”
“嗯……”七娘子无心听刘继隆说什么,只是抱紧他,不想让他走。
“好了,别让人久等了。”
刘继隆话音落下,七娘子也不舍的松开了他,而刘继隆也对外道:“张嫂!”
门被敲响三声,随后才被推开。
张嫂带着几名俏丽的婢女走进来,手中都端着洗漱的东西。
刘继隆还未开口,七娘子便热情上前对张嫂询问:“您便是张嫂吧。”
“夫人,老妇便是张嫂。”张嫂笑吟吟行礼,七娘子也扶住她,随后看向那几名俏丽婢女。“郎君说了,陇右不兴奴婢,既是如此,便脱了尔等奴籍,日后如府中其它丫鬟一般。”
“若有人想出府嫁人了,妾身也会为尔等寻得好人家,总比你们自己挑选要好。”
七娘子开口说着,几名随她从山南而来的婢女纷纷跪下稽首:“谢郎君、夫人隆恩。”
“起来吧,陇右不兴稽首和跪礼。”
刘继隆交代一句,随后便与七娘子洗漱。
待洗漱干净,两人前往了内堂,而张嫂则是张罗早饭。
刘继隆事前便与张嫂说过,让他与七娘子的丫鬟沟通,日后三餐都按照七娘子喜好来。
偌大的陇右都护府,总不能饿到七娘子。
事实证明,七娘子确实是封敖娇生惯养的名门嫡女,光是早饭便有十一道饭菜及甜点。
如三鲜笋炒鹌子、烙润鸠子、浮助酒蟹、江珧、酥片生豆腐、百宜羮、蒜酪、豆汤、泡茶、油饼、豆沙包等。
瞧着这么多饭菜,刘继隆有些愕然,好在七娘子见状说道:
“张嫂,日后早饭便做三道菜肴,两份甜点即可。”
说罢,她又看向刘继隆:“郎君早上是喜爱吃米饭还是面条?”
“都可以。”刘继隆感叹七娘子懂事,七娘子则是与张嫂吩咐让她日后准备一份米饭或面条即可。
张嫂应下后,她便开始为刘继隆夹菜,满眼都是刘继隆,目光舍不得挪开一丝。
刘继隆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只能找些话题。
“我昨夜看了婚书,为何婚书上写细君的名字是封七娘子,为何不写姓名?”
七娘子闻言道:“各家女子的闺名,自然是不可出示眼前,便是皇后,也常称呼尊号罢了。”
七娘子这般说着,刘继隆却道:“无非是礼数约束罢了,我观南北朝及以前,女子留名并无不可。”
“细君且说出姓名来,我可不做不知夫人姓名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