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他想要的是在战场上立下军功,以此得到拔擢,而非使用手段。
只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王宗会的话。
“只此一次吧……”
他长叹一声,随后返回了自己的牙帐。
也在他返回自己牙帐的时候,刘继隆却已经带着缴获的上万车物资和数万牧群渡过渭河。
待他返回陇西县时,城南的营垒已经被拆除,而城北破损的城墙也简单打扫过了,只等重新修葺。
“朝廷竟然帮着这群番贼,我看着朝廷的气数也差不多了!”
“哼,今日那三个杀才,老子记下他们了。”
一行人走入陇西衙门内,尚铎罗与张昶骂骂咧咧,刘继隆走在前方怀抱头盔。
待他走到主位坐下,他也不提朝廷的事情,只是安排道:
“战事已经结束,明天开始记录牺牲、伤残将士的文册,并对救回的百姓登籍造册。”
“俘获的物资,我看规模够我们吃一年的了,具体多少,明日你们带人好好清点。”
“末将领命!”众人作揖应下,张昶询问道:
“刺史,朝廷的兵马还在南岸扎营,我们不管他们吗?”
“不必管他们。”刘继隆懒得管他们,毕竟今日高骈带圣旨阻拦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尽管他不在意那上万番人,甚至乐见这群番人涌入秦州,搅乱秦州,但这都不是高骈可以阻拦自己的理由。
高骈算是刘继隆认识为数不多的晚唐名将,对于他的事迹,刘继隆只记得收复安南、镇守巴蜀和出讨王黄起义了。
详细的他记得不太清楚,就连这些生平,也是因为前世读书学他诗词时了解的。
今日天色太暗,倒是没怎么看清他,不过听声音,年纪恐怕比自己大得多。
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刘继隆还是觉得小心为妙。
想到这里,刘继隆看向尚铎罗:“给我准备笔墨,我要向朝廷上表。”
“向朝廷上表?”尚铎罗与张昶面面相觑,要知道他们可是才驳了朝廷的面子。
“刺史,我们才驳了朝廷的面子,现在就上表,难不成您想走秦渭官道去长安?”
尚铎罗小心翼翼的询问刘继隆,刘继隆却点头道:“自然。”
他扫了一眼众人,自然清楚他们在担心什么,不过他也开口安抚道:
“你们别忘了,河临渭三州防御使的官职可不是我去求来的,而是朝廷给我的。”
“现在我把河临渭三州收复,不趁这个时候上表要些东西,难不成要等到朝廷想好办法对付我,再慢吞吞的上表吗?”
刘继隆话音落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按照朝廷擢授的官职来说,刘继隆收复河临渭三州的正确性,可比薛逵这个秦州刺史的正确性还要正确。想到这里,尚铎罗连忙去寻来纸笔砚墨,而刘继隆也很快写完了奏表。
他将奏表吹干,随后递给尚铎罗:“明早派人走秦渭官道送入长安,顺带让他们记下这沿途的山势走向和地形地貌。”
“是!”尚铎罗高兴的收下奏表,而刘继隆则看向张昶:
“明日派一支轻骑前往鄣县,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今日乏了,都各自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刘继隆起身向内堂走去,尚铎罗、张昶等人见状纷纷起身作揖,先后前往衙门的东、西厅休息去了。
翌日天未亮,陇西军便派出了二百余轻骑,兵分两路前往了鄣县和长安。
身为伙长的陈瑛因为为人机灵,得到了前往长安的机会,因此护送着奏表便向东疾行,不多时便被官军的外围哨骑所发现,并被带往了营垒牙帐处。
陈瑛走入牙帐中,但见一众将领及官员注视他,不由得挺直了脊背,随后才缓缓作揖道:
“陇西军伙长陈瑛,参见诸位将军!”
陈瑛年纪虽小,但好歹也在五泉读过一年书,基本的礼节还是懂的。
“听闻刘使君派你前往长安报捷,不知奏表能否供老夫一观?”
薛逵笑呵呵的开口,若是旁人见了,兴许只当他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丈,但陈瑛却不会。
面对薛逵,陈瑛不卑不亢道:“依《唐律,薛刺史似乎与我家使君官职相差不大,不知以什么身份要求查阅奏表?”
“你这娃娃……”薛逵被陈瑛弄得下不来台,他没想到陈瑛这么小的年纪和官职,竟然还知道《唐律内容。
“若是薛刺史拿不出什么道理说服标下,那标下便要前往长安了!”
陈瑛不卑不亢,而王宗会闻言开口道:“本都监是宫里来的,陇山以西的军政要务都由本都监监察,本都监现在要看刘使君的奏表,不知可否?”
陈瑛倒是不知道这军中还有宦官,表情扭捏几下,最后还是将奏表给拿了出来。
反正奏表送到庙堂前,始终要被人查阅的。
见他递出奏表,王宗会示意身旁人去拿,不多时便把奏表拿在手中,一目十行的将其看完了。
他让人把奏表还给了陈瑛,随后才道:“刘使君是朝廷擢授的三州防御使,此次收复三州,着实有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