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而是陆陆续续集结起来,沿着营盘围杀那些逃出营盘却不曾投降的番兵。
这些番兵有的向番和逃去,有的向嘉麟逃去。
面对他们的逃跑,刘继隆毫不犹豫下令将所有逃兵杀死。
与此同时,号角声也从西边传来。
由张淮深所率的近千精骑、马步兵配合山丹精骑,由西向东的将所有逃兵围堵在草原上,血腥屠杀着任何试图逃跑的人。
奴隶们跪下匍匐,番兵们也有样学样。
火光照亮了四周,好似一个大火球。
天色渐亮,可却还是敌不过那不断燃烧的营盘。
毫无疑问,火势失控了,它向着四周烧去,在秋风的助力下,根本无法止住。
哪怕是身为纵火者的刘继隆,此刻也无法遏制它。
尺许高的野草被点燃,风助火势向四周蔓延,便是张掖、山丹的精骑都只有策马逃遁这一条活路。
火焰如狂舞的赤蛇,在风的怂恿下肆意蔓延,天空被染上了一层骇人的红。
烈焰舔舐着每一寸土地,动物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嘶鸣声、嚎叫声交织在一起,尤其是火啸声让马匹发颤,亡命奔逃。
那些没有逃出火海的番兵、奴隶们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物品,试图阻挡那无情的火舌。
但火焰仿佛有生命,它们跳跃着、嬉戏着,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烟雾弥漫,令人窒息,视线也变得朦胧起来。
空气中充斥着焦灼的气息,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火焰似乎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感官,那滚烫的热浪让人如同置身于烤炉之中。
刘继隆与张淮深会师后撤往番和,而营盘的大火却在西南风的吹动下,向着东北方向吹去。
哪怕刘继隆他们已经撤离着火点十数里遥远,却依旧能通过滚滚黑烟得知火势的情况。
“你这把火放完,这片草场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复……”
马背上,张淮深与刘继隆共同注视火势,心有余悸的说出这句话。
饶是身为纵火者的刘继隆,此刻也不免有些后怕,取下头盔擦了擦额头冷汗。
“本以为今夜无风,不曾想突然吹起了大风,好在没有什么兄弟死伤火中。”
他这般说着,却见张淮深看向他,目光复杂。
“怎么了?”刘继隆诧异询问,张淮深这才开口道:
“你这几日所做之事,马成在来时路上已经与我说了。”
“此战过后,你怕是又要得到拔擢了。”对于刘继隆杀伤凉州兵马,张淮深打心底的高兴。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免渐渐担心起了刘继隆日后的选择。
他见识过太多成长起来后,与自家叔父为敌的豪强子弟,所以十分担心刘继隆也会如此。
以刘继隆当下的功绩,担任一州刺史完全不成问题。
更何况有了他们的加入,番和城定然撑不到今日黄昏,因此他们入主凉州已成定局。
“拔擢另说,眼下要做的,是先拿下番和城!”
刘继隆沉声开口,张淮深也颔首表示认可。
开战之前,二人都只想着拿下番和就行,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能把这一仗打成这个样子。
眼下番和、姑臧、昌松分别遭受重创,正是拿下番和的好时机。
这般想着,二人对视一眼,正准备说什么,不曾想索勋策马而来,对张淮深作揖道:
“刺史,审讯过那些兵卒了,根据他们所说消息,那尚摩陵正在率领两千精骑在来番和的路上,最多黄昏就能抵达番和,我们必须在黄昏前拿下番和。”
闻言,张淮深颔首道:“我已经让留营的民夫埋锅造饭,现在回去就能吃饭。”
“不过我们不用攻城,只需要带着这群俘虏绕城一周,兴许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索勋眼前一亮,心想自己倒是忘记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了。
番和坚持到现在,无非就是等着援军来救援罢了,如今援军被杀败、俘虏大半,番和的希望已然破灭。
只需要他们带着俘虏的降兵走一圈,兴许摩离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就投降了。
见状,索勋便与刘继隆、张淮深二人安静等待营盘四周的火势熄灭,随后看着酒居延他们组织人马,将战场打扫干净。
半个时辰后,酒居延、尚铎罗等人将战场打扫结束,策马来到三人面前。
“刺史,此役俘甲一千九百三十四套,其中七成残破,三成完好。”
“我军俘兵、奴四千六百二十四人,杀二千四百六十五人,马匹二千余三十六匹,可惜粮食都被焚毁了。”
“好!”索勋精神一振,目光看向张淮深、刘继隆。
刘继隆一言不发,而张淮深闻言颔首,十分冷静:“把完好的甲胄交给民夫们穿戴,今日必要拿下番和!”
谈话间,大军已然整合,两千余马步、精骑看押着四千余俘虏向番和走去。
与此同时,被包围的番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东边升起的滚滚浓烟却让他们坐立不安。
两个时辰后,随着甘州大军押送着四千多俘虏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