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
“哈哈!张昶你这厮这次没去,不知道我们打了什么胜仗!”
“对,你猜我们这次杀了多少番贼!”
郑处、陈靖崇一唱一和,瞬间把张昶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怎么回事,凉州番贼出兵了了?”
张昶抛砖引玉,陈靖崇也笑着将他们这次东略的过程交代了出来。
听到凉州三城派出四千余兵马,随后被自家果毅声东击西、逐个击破的过程,张昶气得骂骂咧咧。
“上次我去,就宰了些番贼的轻兵和牧户,这次你们竟然能遇到番贼的番兵,老天爷真是不公!”
闻言,酒居延勉强挤出笑容:“你没去也好,这次阵没的弟兄有些多……”
“多少?”张昶也收起了愤怒,眉宇紧皱,脸上写满担忧。
“阵没了八十九个弟兄……”
酒居延说出这串血淋淋的数字,张昶顿时沉默了,不再抱怨自己没有随军东略。
他看向刘继隆的背影,尽管刘继隆面色如常,可他却知道,自家果毅心里恐怕并不好受。
酒居延、陈靖崇顺着他的目光瞧向了刘继隆,顺带着把这次东略的抚恤政策给交代了出来。
听后,张昶只是沉默点头,没多说什么。
凯旋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一时间众人心头都有些压抑。
这份压抑在那些受伤包扎的兵卒从他们面前经过时达到了顶峰,因为他们的怀中都抱着简易的木质骨灰盒。
五月中旬的天气已然有些闷热,因此阵没将士的遗体都被火化带回。
“这贼杀的世道……”
沉默许久,张昶忍不住骂了一声。
“走吧!”
气氛因酒居延而压抑,自然也由酒居延结束。
在他的号召下,众人跟着队伍向龙首山石堡前进。
因为天色尚早,所以队伍并未停留龙首山石堡,而是直接向山丹城开拔而去。
张昶将他们送到了峡口,用目光送他们离去。
浩浩荡荡的牧群在两千余名牧奴的驱赶下,得体的朝着山丹城走去。
今日他们的任务并不艰巨,因此在未时15点前就抵达了山丹城北门外。
刘继隆提前派出了塘骑,所以李仪中、崔恕已经率领二十余名直白和识字较多的百余名兵卒在城门搭起棚子,等待他们。
“果毅……”
尚铎罗策马与刘继隆作揖:“节度使此前便交代过,分给鄯州的牧群还是换成粮食。”
“好,你先带鄯州的弟兄回军营休息吧。”刘继隆颔首,同时看向身后低着头的酒居延。
“酒居延,你带着军中识字较多的弟兄留下为百姓登籍造册。”
“此外,被俘的番兵也要登籍造册,安排去铁矿、煤矿挖矿。”
“末将领命!”得到了任务,酒居延稍稍振作了起来。
很快,在刘继隆的安排下,两千余被解放的牧奴,正式成为了有户籍的山丹百姓。
除此之外,被俘的一千八百余番兵、牧户也被登籍造册,成为山丹的矿工。
望着二百多识字较多的兵卒帮忙登籍造册,刘继隆心里十分感慨。
尽管他们面对许多姓名,还不能很好的写出来,可他们学习汉字也不过十个月罢了。
对于河西的军民来说,他们学习大唐的官话、汉字,难度并不比其它外国人要低。
说到底,河西已经数十年未曾有过汉音,一切都需要慢慢来。
至少在刘继隆眼前,山丹军民使用汉字、汉话的频率越来越高,哪怕说写的十分蹩脚,但万事从头难。
只要熬过了开头,往后就会越来越顺。
这般想着,时间也渐渐从未时来到了戌时19点。
夏季的河西,要到亥时21点才能彻底天黑,因此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不过在两百多名识字将士的帮助下,户籍文册很快就被崔恕送到了刘继隆的手上。
“被解救百姓七百七十二户,二千四百五十一口,被俘番兵一千八百四十一人。”
“俘获完整甲胄二百五十六套,残破甲胄三百五十套,皮甲……”
刘继隆默念着文册上的内容,末了合上文册,看向崔恕:“这批牧群,明日能清点好吗?”
“明日恐怕不行,最快也得后日,毕竟这次的数量比上次多。”
崔恕解释着,刘继隆也没有催工,而是颔首道:“清点好后造册,与户籍文册、捷报一同备份送往张掖。”
“另外再清点三万羊群,连同铁料、甲胄一同送往张掖。”
“我会手书一份,向张刺史要钱粮来抚恤战死的袍泽。”
说着,他将自己定下的抚恤钱额告诉了崔恕,崔恕听后不免面露苦色。
“果毅,这次连带鄯州军一起阵没了一百八十二名弟兄。”
“按照每人五十贯的额外抚恤,这得支出九千余贯,恐怕张掖也没有那么多。”
他这般说着,可刘继隆却深吸一口气道:
“正常抚恤的规矩你是清楚的,自河西安定以来,阵没将士便仅有十石米与五十亩府田。”
“这点粮食和耕地,最多能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