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呼唤穿甲的声音在营盘内扩散。
“东本,敌军从东边杀来了,快穿甲!”
牙帐的帐帘被掀开,一名小节儿带着牙帐的数名着甲番兵将摩离叫醒,手忙脚乱的为他穿甲。
“怎么会从东边来!折逋罗那混账没放出塘骑吗?”
穿甲的同时,摩离也反应了过来,但他下意识认为是折逋罗故意把这支敌军放过来的。
在兵卒们的帮助下,摩离很快穿好了甲胄。
但营盘内无人帮忙的那些甲兵却没有人伺候,不等他们穿戴好甲胄,山丹精骑就已经杀到了营盘东边。
“杀!!”
刘继隆一马当先杀入营盘内,他一枪打翻了篝火架,燃火的木头飞出。
尽管昨夜下了一场细雨,但这些木头还是点燃了不少帐篷。
队伍中,左右两翼外围的精骑用长枪、钝兵刺杀着奔逃的番兵,内里的精骑则是在冲锋路上取出火把,躬身从一些篝火堆中取火。
他们将火把甩向那一顶顶帐篷,一开始点燃的并不多,可随着火势变大,一些潮湿的帐篷也开始被缓慢点燃着。
四周的帐篷被大火蒸发出水雾,在水份被蒸发过后迅速被大火波及点燃。
“杀!”
“不要慌乱,用长枪顶住!”
营盘内,来不及穿甲的甲兵被精骑所杀,经验老道的番兵则是开始取长枪结阵。
刘继隆见状,率领队伍策马冲向他们。
“顶住!”
一名百户长叫嚷着,那群被结成一团的长枪番兵立马将枪稍插入地里。
他们紧张万分,似乎看到了刘继隆所乘军马被捅死的画面。
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刘继隆策马冲来,探出身子,将手中大枪挥动。
一瞬间,那些番兵甚至没反应过来,便见自己手中长枪被砸飞。
不过丈许的营道,仅仅能并排站立三五人。
前两排兵卒的长枪被砸断、砸飞后,第三排兵卒立马刺出长枪。
霎时间,刘继隆胯下军马身上便被刺出四五个洞口。
军马嘶鸣却没有倒下,刘继隆背身挥枪,将这最后一排番兵手中长枪砸断砸飞。
番兵的枪阵矗立不过几个呼吸,便被刘继隆单骑所破。
后面的番兵甚至来不及布阵,便被刘继隆所率精骑冲垮了队伍。
那百夫长还想再重整阵型,却被刘继隆单骑突入,一枪将其挑飞,重重砸在着火的帐篷边上。
“一个不留!!”
刘继隆挥枪杀贼,不忘交代众兵卒。
眼看整个营盘被杀乱,掩护摩离走出牙帐的小节儿立马扶他上马:“东本,撤吧!!”
“撤!!”摩离也不是死心眼,眼看营盘已乱,他立马示意撤退。
“往北边撤,北边有人接应!”
话音落下,十余名山丹精骑便发现了他们,朝他们追杀而来。“番和军的东本在此,杀了他!!”
大唐官话在营盘内响起,吸引所有山丹精骑朝那个方向看去。
陈靖崇距离摩离他们不远,听到声音后立马调转马头,振臂一呼:“三团的弟兄随我杀贼!!”
一时间,响应者数十人,纷纷拥簇着他朝摩离杀去。
摩离四周不过三十余名甲兵,他上了马后立马在小节儿的掩护下突围,剩余甲兵则是有马突围,无马断后。
饶是如此,却还是有百余名精骑跟随陈靖崇绕过他们,朝摩离追杀而去。
“唏律律……”
“救命,救我!!”
“我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噗嗤……”
战马唏律,伤兵哀嚎,突围不成的兵卒声嘶力竭,却最终逃不过被兵器插入血肉的结果。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番和军的营盘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山丹精骑纷纷撤退,在营盘外杀戮着那些试图逃出的番兵。
在他们的目光中,那些浑身着火的番兵不断哀嚎着求救。
渐渐地,能跑出营盘的番兵越来越少,而营盘外围已经倒下了一批批试图突围的番兵。
队伍中,刘继隆翻身下马,掰断了一根插在自己甲胄的箭矢,冷静的向左右下令。
他胯下的军马伤痕累累,气喘如牛。
眼看刘继隆下马,它便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了草地上。
血沫随着它粗重的呼吸不断从口鼻处涌出,刘继隆见状蹲下,伸出手抚慰后,便忍痛拔出横刀,对准其心脏插了进去。
只是简单几下抽搐,它的眼神便暗淡了下去。
刘继隆未曾给它取过名,但它却是从酒泉陪他征战到如今的袍泽兄弟。
“记上,军马黑风阵没于凉州……”
见过太多兵卒的死亡后,便是连刘继隆都有些麻木了。
他对身后的斛斯光吩咐一声,随后便起身看向战场。
营盘的火势渐渐变小,尚铎罗则是带着人开始打扫战场。
许多甲胄被大火烧得散架,饶是如此却还是被收集起来,装袋放在马背上。
虽说甲片被烧得黢黑,可是经过简单处理后,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