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们充满恐惧的声音中,身披扎甲的精骑如潮水般发起冲锋。
那群牧奴纷纷举起双手,牧户们则是舍弃了牧群逃跑。
精骑一分为二,大部留下圈住牧群与牧奴,小股精骑则是对牧户追击而去。
牧户所乘骑的马匹不过就是瘦弱的驽马,而精骑所乘马匹则是用豆料喂食了一个冬季的军马。
双方追逐不过十余里,那些牧户便因为马力不足而渐渐慢了下来。
为了活命,他们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
双方碰面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三十余名牧户和五十多名牧奴,包括数千牧群就这样成为了精骑的囊中之物。
一名甲胄稍微华丽些的骑将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地方,抬手作揖:“果毅,都在这里了,没放跑一个人!”
牧户们恐惧的看向骑将所作揖的方向,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将领驻马数步外,而他的面前则是前番被杀的庞大尸体。
“有血性,可惜了……”
当着牧户和牧奴们的面,刘继隆长叹一口气,翻身下马抓起一把土洒在庞大尸首上。
“我会报仇的……”
话音落下,他便翻身上马,头也不抬的策马向牧群走去。
“动手!”
骑将冷声开口,不待那三十余名牧户反应过来,左右精骑便纷纷举刀将他们人首分离。
鲜血洒在地上,他们最终落得与庞大他们一个下场。
“哈哈!果毅,你看看,这里最少有三百匹马,二百头牛!”
激动的笑声响起,张昶在牧群中穿梭,这里摸摸牛,那里摸摸马,好似从未见过牧群那般。
“瞧你那模样,快出来吧,别被牛给顶了!”
“嘿嘿……”
在刘继隆的话音中,张昶灵活的从牧群中穿梭出来,熟练翻身上马。
瞧着他上马,刘继隆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
马成、李骥、尚铎罗三人驻马在他身后,而他们身后则是五十余名牧奴和一人双马的八百精骑。
这八百精骑有三百人是鄯州军,其余五百人才是山丹军。
尽管刘继隆想要率千余精骑出征,但裁汰一些不行的马匹后,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率八百精骑出征。
经过三日的疾驰,他们穿过了甘州北部草原,绕过焉支山来到了凉州地界。
这刚刚进入凉州不久,便撞上了放牧的吐蕃人。
“问问他们都是什么人,记清楚民族,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情报。”“是!”
刘继隆说着一口大唐官话,而马成他们也纷纷以官话回应。
放在六十多年前,大唐官话在河西还不少见,可经过吐蕃近百年的奴役,河西的大部分百姓根本听不懂官话,这官话也就成了具有保密性的语言。
马成他们学了四五个月的官话,复杂些的还听不懂,但简单的官话已经能听懂了。
他们将那五十余名牧奴分别带到百步开外,然后对他们进行询问。
一刻钟后,马成将他们带了回来,汇总了情报后来到刘继隆面前作揖。
“果毅,他们说他们是嘉麟城的牧奴,我们估计是跑偏了,最起码往北偏了三四十里,不然早就撞上番和城的牧群了。”
马成解释完,刘继隆也忍不住啧了一声。
在这草原上追击,没有特别显眼的参照物,还真就容易跑偏。
好在番和城和嘉麟城也就三四十里的距离,牧区也高度重合,不会惊扰到两城番军的主力。
“番和和嘉麟的情况他们说了没有?”
“说了!”
刘继隆询问,马成便连忙回应:“那嘉麟城有二万口百姓,城内三千番贼被三个节儿控制,三个人将嘉麟瓜分,每年要定期给姑臧上贡。”
“那番和城内有一二千番贼,其它的他们也不清楚。”
“这北边的草原有大小六十多个部落,每个部落的牧户在二三十到三五百不等,基本是一个牧户管两名牧奴。”
“除此之外,北边的回鹘人和嗢末人时常南下劫掠,不过一般都是在入秋之后。”
“兴许正是因为如此,这群番贼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南逃。”
马成说罢,张昶立马笑道:“果毅,这么多牧队,我们抢走一半就发财了!”
“你想的倒美。”刘继隆也嘴角挂笑扫视四周。
“一旦大批牧队被我们所杀,其它牧队必然会南逃。”
“从这里到番和、嘉麟不过四五十里,他们一南一北的逃跑、支援,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他解释着,张昶闻言却激动道:“那就和他们打!反正他们才三四千人,顶多也就一千精骑,不怕打不过!”
“对!和他们干了!”李骥也是叫嚣着要和番和这两个城池的番贼作战。
刘继隆看向马成,见马成作揖:“全听果毅的。”
“我也是!”尚铎罗果断表态,毕竟他对刘继隆十分信服。
不过对于他们的支持,刘继隆却没有鲁莽:“这次进入凉州不是为了杀敌,主要还是看看计划是否可行。”
“此战重在解救百姓和牧群,不可与敌军缠斗。”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