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袭了正一品国公的爵位,单论官职,定国公其实也只是个正三品。
容予先前虽然也只是四品,但容予才二十二岁,国公爷可已年过不惑,论升迁的速度,容予可以说傲视朝野。
单论为官一道,国公爷确实不如容予。
据姜妧姎观察,容予同定国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作为父亲,有容予这么出色的儿子,定国公容安是骄傲的。
可因早些年定国公宠妾灭妻,豢养外室,让容予母亲红颜薄命,又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再加上因容安容留罪臣之女为妾,让亲姐姐被迫入宫为妃。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因容安的过错而有所牺牲,容予嘴上不说,心里是有怨气的。
所以容予对定国公容安的态度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待见,非常不待见,甚至隐隐有些恨意!
若不是不想让国公府的爵位旁落,平白便宜了他人,这个国公府,容予其实都不大想待。
现在定国公容安和容予之间就处于一种爹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求儿子缓和关系,儿子不冷不热,却又不同容安撕破脸的微妙平衡中。
推拒了国公爷的请之后,姜妧姎和容予用膳时也没消停,一个接一个的拜帖通过门房递进念挽居,都是打着恭贺容予的旗号请他吃酒拉关系套近乎的。
容予均以姜妧姎卧床保胎身边离不得人为由全拒了。
“其他人的请拒了也就拒了,可周老太傅的帖子夫君也推了,这样合适么?”
“居然还有淳王兄的!”
姜妧姎将门房递进来的帖子摊在桌面上,一一看着。
容予含笑把桌面上的帖子全部收了起来,“姎儿,别看了!还是吃饭要紧。”
这是他们成婚以来除了姎儿有孕以外经历的第一件大事,当然要同姎儿一起庆祝。
今日就是陛下亲临,他也要陪姎儿用完膳。
容予说着,给姜妧姎的碗碟里夹了一大筷子的翡翠虾仁,劝道,“如今你是双身子,切不能再像先前那般吃饭跟儿戏般,说不吃就不吃了。”
“我哪有!”姜妧姎嘟囔道。
她哪有吃饭同儿戏般,她每顿都是认认真真地吃,只是她饭量小,吃不多而已。
“我若是胖成个球般,夫君会嫌弃我吗?”
近些日子,她的食量其实已经比先前大了许多,原本不盈一握的腰肢近来也明显丰腴了些,这才一个多月,若是再往后,显怀了,看容予还能不能坦然地说着让她多吃些的话。
听到姜妧姎的话,容予回想着近日姎儿手感愈发好的圆润,他伸开大手,比划了一下,而后坚定答道,“胖些好,胖些手感好!”
姜妧姎起初还没明白容予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她脸上满是羞赧,她狠狠地踩在容予的黑色皂靴上,“夫君老是这么不正经!”
容予摸摸鼻子,他是男人,在心爱的女子面前若总是装出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才是虚伪至极!
当然容予也想不明白他在媳妇面前不正经怎么了?姎儿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所谓的羞耻心,和他共沉沦?
他正要说什么,陵游进来了。
“世子爷,临江王来了!”
“三皇兄?三皇兄来可是为了向夫君庆贺的?不曾听闻夫君同三皇兄也有交集?”姜妧姎试探道。
容予在朝堂上向来独善其身,除了忠于景帝,不曾听闻他与别的皇子走得过近。
这也是景帝能放心地把殿前司指挥使一职交给他的原因之一。
天子近臣,首要的便是忠君!
若是与某位皇子走得过近,牵扯进夺嫡之争,便会犯了天子的忌讳。
可是前世,容予又确确实实是和三皇兄一起谋得反。
姜妧姎好奇容予到底什么时候和三皇兄扯上的关系?
容予坦然道,“姎儿方才不是问,为夫推了老师的帖子合不合适?”
“周家支持的是三皇子。如今为夫领了彻查尧州大坝贪墨一事的差事,在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尧州大坝贪墨一事与三皇子无关前,为夫不便与三皇子一派的人走得过近!”
听到容予的解释,姜妧姎点点头,所以最起码这个时候容予还没有同三皇兄扯上关系,他效忠的还是父皇。
“既然如此,那就让陵游打发了三皇兄吧? ”姜妧姎随口道。
容予对陵游道,“我现在不便见临江王,你找个借口打发了临江王吧?实在推脱不掉,便让父亲出面应付应付。”
陵游迟疑道,“可……可临江王殿下并不是来见世子爷的啊?”
若临江王是来见世子的,世子推脱倒是名正言顺,可人家临江王压根就不是来见世子的,世子爷会不会自作多情了?
“不是来见我的?那是来见谁的?”容予疑惑道。
“临江王殿下是来探望长公主的!”
呃……
容予和姜妧姎面面相觑,倒是忘了,三皇子和姜妧姎才是血脉至亲,他来看自己卧床保胎的妹妹实乃名正言顺,且让人难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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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三皇子来了,周家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