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迹象。待他涂完药后,梁惜因立马把袖子放下,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屋内一时静谧,只余寒风敲打窗棂之声。梁惜因拿眸光瞥了眼重霄,见他还是垂着头,一脸沮丧,不由轻笑道:“好了,别难过了,不然师尊也要难过了。”
“我再去给师尊做一份。”重霄说着就匆匆往门口走去。
梁惜因将他送至院门外:“慢些,为师等着你。”
重霄站在院门口,突然毫无征兆地回过身来,将梁惜因整个人揽入了怀中。他身量越发高了,这般抱着梁惜因的时候,四面的寒风都被挡住了。他将脑袋埋在梁惜因的肩窝处,说出的话径直钻进了她的耳畔:“喜欢师尊...”
最初的吃惊过后,梁惜因无奈地笑了笑,一手轻抚着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话说:“乖徒儿,师尊也喜欢你。”
不多时,重霄再次去而复返,盒中的点心被换成了海棠糕。
梁惜因嗅着海棠糕的甜香,称赞道:“阿霄你竟会这般多花样,这海棠糕瞧着好生精致。”
重霄眉目间含着笑意:“师尊尝尝味道如何。”
梁惜因拿起一块,入口软糯香甜,“味道很好。”她点头道。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重霄双眸泛起光彩,他当即说:“师尊若是喜欢,往后我日日都给师尊做。”所以...你可不可以少去些天玑峰?
梁惜因思量少顷,还是问道:“这会不会太麻烦阿霄了?”
“不会。”重霄摇头。心甘情愿之事,又怎能称得上是麻烦?
“阿因。”屋门被推开,一道高挑的青色身影走了进来。在来落雪轩的人中,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也只有把这当成自己家的梁惜时。
“重霄也在啊。”他走到屋内坐下,见桌上放着点心,自然而然地拿起一块放入嘴中,边品边问:“这海棠糕味道不错,在何处买的?”
“是阿霄做的,外边卖的可没这般味美。”梁惜因又将重霄夸了一遍。
梁惜时:“......”口中的点心突然就难以下咽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遍布了他全身。他瞥了眼乖巧立在一旁的重霄,用手捶了捶胸口把点心咽下,痛心疾首地问梁惜因:“是哥哥做的菜不合你胃口了吗?”
梁惜因:“?”
“没有,怎么会。”她简直不知梁惜时为何会这般想。
梁惜时又说:“你若是想吃点心,哥哥回去便给你做。”不就是海棠糕吗,谁还不会做啊!
“不必了哥,阿霄做的已是够多了。”梁惜因推拒道。
梁惜时:“......”胸口像是中了一箭,他的妹妹,现在就要把他推开了吗...
偏偏重霄还在这时说道:“梁峰主若是喜欢,何不带些回去?”
他语气很是真诚,梁惜时却硬生生从里头听出了一丝嘲讽来。来不及再犹豫了,他猛地站起向门外走去,只丢下一句:“阿因你等着。”他现在就回去苦练厨艺!
梁惜因:“......”他哥怕是又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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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州的冬日向来过得很快,只是仓促下了一场小雪,就急着给春天让路了。
落雪轩内,满院梨花飘香,似在庆祝着这如约而至的春时。梁惜因四人围坐在桌旁,品着埋了整整一年的梨花酿。
扶岳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脸上的酡红愈发明显。在他准备继续倒下一杯时,梁惜时拦住了他:“行了,不能喝就别喝。”
“我能喝!谁说我不能喝,我还能再喝上个千八百杯!”扶岳不顾他的劝阻,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梁惜时便也随他去了,这人待会要真喝大了,大不了直接一个阵把他传回开阳峰,让他霍霍自家的那些弟子去。
梁惜因小口抿着杯中清酒,见状问道:“扶岳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谢既微不以为意:“他能有何心事?”
扶岳:“......”
三人:“......”不是,还真有啊??
谢既微放下酒盏,将手放在扶岳的肩上,很是仗义地道:“惹了什么事尽管说,我们保管帮你摆平。”
“去去去。”扶岳一拱肩,把他的手拱了下去。他的视线在三人间来回移着,内心像是在做着什么重大决定。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往前凑了凑,压低嗓音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说与旁人听。”
“自然。”三人也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向他倾了倾身,结果就听扶岳磨磨蹭蹭地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三人:“......”
梁惜因双手揉了揉耳朵,天哪,她没听错吧??
谢既微和梁惜时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且越笑越停不下来。扶岳那魁梧的身板配上这娇羞的表情实在是太为割裂了。
谢既微再次不长记性的将手搭在了扶岳肩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扶岳,你是在开玩笑吧?”
扶岳:“......”他幽幽地盯着谢既微。
谢既微:“......你是在开玩笑吧?”
一刻钟后,三人不约而同地交叠着双手支撑下巴,严肃地注视着扶岳。梁惜因理着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