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是带着笑的,显出一分不合时宜的安详与宁静。
江映和讷讷开口:“他...死了?”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果下一刻,他们就见陆闻朔的尸体古怪地扭动起来,自皮肉上出现一个个蠕动着的凸起,就如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一般。
不妙的预感向心头袭来,梁惜因不暇细思,飞速后撤,与其他人站到了一起。
空气中传来血肉被刺破的声音,一只巨大的虫足从陆闻朔后背中探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荒诞而诡异。随着六只虫足全部伸出来,它的全貌也得以展现在几人面前。
那是一只硕大无比、通体漆黑的瓢虫,触角下的两只眼睛闪着诡秘的红光。而陆闻朔的身体此时已被撕裂的如同一只破烂口袋,梁惜因简直想像不出他的躯体是如何容纳下这种东西的。
谢淳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瓢虫,眼中并无意外,呢喃道:“冥龟子...”
在看清这张巨大的虫脸后,柳甫畅两眼一翻就要往后倒,离他最近的叶天舟刚要伸手扶他,结果燕明昭比他动作更快,把人扶好后皱眉道:“怎么办,这家伙最怕虫了。”
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的叶天舟:“......”
杜昱默默把人拉远了点,半是同情半是嘲笑地拍了拍他的肩。
不知是感到被他们忽视了还是因为陆闻朔在最后关头的觉醒,梁惜因出奇的在一张虫脸上看出了愤怒的神色。
“留神。”谢淳凝眸低声道。
冥龟子怒吼一声,几人当即摆出应敌的姿态来。还未等它有下一步动作,一把从天而降的巨剑就将它由上而下地贯穿,并狠狠地钉到了地里,连周遭的陆府宅子都被震塌了些许。
冥龟子六只腿胡乱地划了几下,便再无动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梁惜因抬头看去,就见白元绪站在远处屋檐的一角上。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那翻飞的衣袂。黑色的血流了满地,巨剑从冥龟子身上抽离,在飞回到他手中时又化为了正常剑的大小。
除了他,还有不少玄晖宗和苍梧宗的前辈也赶了过来,或御剑,或踏符。
陆府内灵气流转,显出一道缩地阵来,殷照从阵中走出,直奔梁惜因几人:“没事吧你们?小柳怎么了?”
燕明昭答道:“额...吓晕过去了。”
殷照将四人前前后后的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他们当真只是受了些轻伤才放下心来,拍着心口说:“呼,还好还好,你们差点没吓死为师。”
梁惜因动了动鼻子,问道:“师尊又喝酒了?”
“我还没管你们,你们倒是管起为师来了。”殷照板着脸说。
梁惜因半垂着头:“弟子知错了。”
殷照很是无奈地道:“此次多亏了玄仪子前辈,你们回去后可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几人对视一眼,谢淳问道:“玄仪子前辈?”
“不错。”殷照今晚本是在城北的一家酒楼中赏月喝酒,这皇城来都来了,自是要好好痛饮一番,才算不虚此行。正喝到兴头时,他就见窗户处飘上来一个小孩,笑吟吟地对他说:“殷峰主,你那四个徒弟出事了。”
殷照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喝多出现幻觉了,可他转念一想,自己的酒量也没有这么差啊。再定睛一看,这不是玄仪子前辈吗!
玄仪子还在继续说着:“城东陆府。殷峰主快去吧。”
他的徒弟为什么会在陆府出事??殷照一身的酒意全被吓没了,忙起身道:“是,多谢前辈。”
思及此,殷照扫了一眼赶来陆府的人,也不知这些人是受了玄仪子的通知还是察觉到异状后自行赶来的,他一个阵修来得倒算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