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东升,清晨的一缕阳光刺透云层,为整个甘州县城增添一丝温度。
林书阁拉着板车,带着林清远和林萱前往甘州县城。不同于上次为大兄请大夫的凄苦,林清远满脸写着开心,就连林萱面上也带着笑意。
大兄不仅病好了,和他们也愈发亲近,现在还成功当上了令史,越想越觉得大兄好生厉害。
“阿萱,除了大兄昨晚说的东西,你再想想有什么需要买的?阿远也是。”
“没有了大兄,已经很齐全了。”林萱回道。
林清远也摇头说没有。
林书阁看着二人,唔,十二岁的小孩子应该干什么?读书啊,得买些笔墨,阿萱女孩子买点绢花什么的,阿远买根木簪。
以前看小说,小孩子一般都会要冰糖葫芦,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没有的话自己买材料做也行,就这么办。
林书阁在现代亲缘单薄,一朝穿越,看着两个小萝卜头为自己忙前忙后,上次晚归,二人的担忧着急更是让他一个成年男性心中滚烫。
自觉忽略了这副身体才十七岁。
打定主意,林书阁推着板车来到了县城。城门口有人会做生意,专门干的活就是帮人看车辆马匹,花了一钱将车留在城门口,买东西也方便。
进入腊月,整个甘州县城热闹非凡,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和林书阁一般拖家带口出来采购的,也有拿着吃食叫卖的。
林书阁看到了粮油店,叫住兴冲冲往前冲的林清远,走进了店里。
“老板,打两斤豆油,各色调料这些来半斤。”林书阁冲坐在账台前的老板说道。
“五十钱。”老板停下拨算盘的手,打好豆油,装好调料后说道。
林书阁爽快付钱。
老板看他这么爽快,喜道:“您走好,下次再来”。
林书阁买完油和调味品之后,直奔成衣店,冬日寒冷,御寒的衣服是最不能缺的。
成衣店老板是位女子,约摸三十岁上下,声音带着西北边地的爽朗:“这位郎君要什么衣服,我这里棉袍裘衣都有”。
“我兄妹三人需要过冬的棉袍,敢问娘子价格如何?”林书阁开口问道。
“小郎君生得这般隽秀,芝兰玉树般的人物,正好穿我家新置的这款成衣。”老板拿出一件藏青色绵袍,看得出来做工精细,针脚细密。
“这件棉袍卖得极好,价格也公道,一百五十钱,”老板积极推销,“至于小郎君和小娘子看看这两件,尤其这件襦裙,京城传过来的样式,据说京城小娘子都穿这样的,时下最流行。”
“小郎君的话试试这件。”老板又指着一件鸦青色棉袍说道。
“阿萱阿远可喜欢?”林书阁询问二人。
“喜欢,就是……贵吗?”林清远声似若蚊蚋,林萱也欲言又止。
林书阁知晓二人是怕价格太贵,并非不喜欢。
老板人精似的,最会察言观色,忙道:“不贵,不贵,小郎君这件八十钱,小娘子的一百钱。”
“老板,三件我都要了,三百钱如何。”林书阁讨价还价。
老板面色骤然变得难看,看三人穿着寒酸,“若是银钱不够,出门左拐去陈记成衣店,我们这里招待不周。”
林书阁正欲开口,身旁林清远和林萱也是满脸气愤。
“淮亭兄,好生巧,你也来买过冬成衣。”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声音,原来是周度。
周度还没迈进门就激动说道:“你那日走得太急,还未恭喜你考上令史,我们以后就是同僚了。”
“我初来乍到,还望周令史多多提点提点。”
“好说好说。”周度爽朗一笑,脸上一派骄矜。
“这是你阿弟阿妹?你们这是买好了?”
“舍弟林清远,舍妹林萱,阿远阿萱快见过周令史。”
“不用不用。”周度摆手道。
老板趁机说道:“买好了买好了,三件三百钱,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是林令史,慢待林令史,”然后又拿出一批绢,“这是给大人的赔礼,还望林令史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
林书阁笑道:“老板客气,只是老板要知道进门都是客,岂能因身份高低区别对待。”说着只拿走了买的三件冬衣,至于那批绢,林书阁没看一眼。
老板汗流浃背,满脸惶恐,低头称是。
拿好衣服,林书阁跟周度和老板告别,出了成衣店。
“淮亭兄,等等我,刚刚是不是老板难为你们了?”周度追出来问道。
“无事,只是讲价不通,想赶客。”林书阁一派淡然,完全没因为刚刚的插曲气愤不平。
“我知道,事人皆是拜高踩低,今日因你不是满身绫罗而看不起,谁知来日会不会又因你堆金积玉而拱手跪拜。”
周度性格爽直,替林书阁打抱不平。
“二郎不必气愤,如二郎这般不就是无论富贵贫贱皆可交吗?”
在现代买东西也会碰到这样的卖家,林书阁见得多了自然不放心上,而且衣服也已经便宜买到了,不值得为此置气。
周度闻言一乐,“淮亭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下次一定去我